“你身上的血腥味和药味很重。”
“我受伤了。”
“药味这么重都压不住血腥味,你伤得一定很重。”
“还好,我劈开了要害,没伤到内脏,只是皮肉伤。”
“该。”
“嗯?”
“让你去西坊那种地方,活该。”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倒霉,碰上前段时间被我抓了的贵族家眷。”辛筝用手捂着腹部叹道。
“然后你买了他的一夜准备和他春风一度?”
“不睡人的话我何必去西坊花钱?”
“但你只买到了一道伤口。”
辛筝:“...你确定你是来探病的?”
君离俊美得宛若天人临世的脸上露出了委屈之色:“不是来探病的我难道还是往你伤口撒盐的?你我相交也有五年了,你怎能如此怀疑我?”
辛筝:“....”你坐下也有小半个时辰了,尽说风凉话,刀刀扎心。
君离语重心长的道:“人有疑心很正常,但多疑就是病了,你这毛病得治治。”
辛筝问:“我最近哪里惹了你?”
君离回道:“没有。”
大量贵族被处置,家产自然也被抄没了,而其中数量最为可观的便是奴隶。
做为劝农官,那些奴隶除了专门培养做玩乐只用的家伎,王全都扔给了他。
辛筝哪怕是想惹他也得见得着人。
他就是觉得不舒服。
一回蒲阪就听说辛筝遇到了刺客。
遇到了刺客很正常,辛筝来了蒲阪以后与人结下过节无数,仇家根本数不清。
让他的心情从担心变成生气的是这人遇刺的过程。
去西坊玩的时候被看上的狡童刺伤。
得亏没毒,不然....也不一定死得了,被青婧祸害过的躯体,抗毒性还是可以的。
有那么一瞬他很生气,气到觉得辛筝怎么不死了算了,却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庆幸幸好这家伙没死。
辛筝不解:“我总觉得你在生气,可我近来实在是没惹过你。”
君离道:“你就是想太多了。”
自己的疑心病太重辛筝也是有自知之明的,闻言也没多说什么,没说信了还是不信。
正好药来了,君离从雁鸣的手里接过了药碗为辛筝喂药,虽然目不能视,却诡异的每一勺都递到了辛筝的唇前,一勺又一勺,慢条斯理,一滴未洒。
辛筝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伸手道。“我自己来吧。”
汤药这玩意就没有不苦的,能一口闷何必钝刀子割肉般的一勺一勺的用呢?
君离闻言道:“我知你怕苦,但良药苦口。”
辛筝:“我懂,我只是想一口....”
君离将一勺汤药送至辛筝唇边。“不管什么事都等药吃完了再说。”
辛筝:“....”我究竟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汤药饮到一半时辛筝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夺过药碗一口闷。
苦,好苦,苦得心肝脾肺肾都在冒苦汁。
君离将饴糖递上,辛筝抓了一把饴糖直接塞嘴里,感觉舌头好点了。
感觉到手掌上饴糖分量的锐减,君离一时无言,他的饮食素来清淡,实在是无法想像一口气闷这么多糖会有多腻。
“不腻吗?”
“味道有点淡。”辛筝道,青婧以前提炼过一些糖给她吃,虽然里头不知道添了什么用来做实验的料,但味道却是真的很不错。
君离听着便觉得牙齿不舒服,奇道:“你为何如此喜欢糖?”
辛筝想也不想的回答:“糖甜。”
君离听明白了,天生的,说起来,风姓氏族里天生嗜糖的人时常有,虽然他没见过,只是听说。
甚至于,据说帝国的建立者炎帝也是个无糖不欢的。
大荒纪年里有记载过炎帝与连山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