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用了一整天才将人给打成一地的肉酱,死亡过程甚长。
安在中途休息进食时嗣君也让人熬了参汤灌给从叔,这也导致从叔被抽了七八个时辰才咽气。
人变成肉酱的时候嗣君已经睡了一觉,并且将读后感在脑子里构思好了,就等着找人笔述。
把人抽成了肉酱,嗣君便带着安离开,至于满地血肉,自然有人收拾。
差不多一天没休息,安累得不行,嗣君便让她睡自己床上。
“那你呢?你睡哪?莫不是要睡我的榻。”安问。
嗣君浅眠,更确切点便是,嗣君睡觉的时候周围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她马上就会醒来,更何况是有人了。
安不认为嗣君会想和自己一起睡,但这会儿她真的很希望和嗣君一起睡。
“我才不会去睡你的榻。”嗣君回道。“我们一起睡。”
做为侍女,安在嗣君的卧房里是有自己睡觉的地方的,一张矮榻,离得不远,方便随时照顾嗣君。不过从未起到过本职作用,嗣君晚上起夜与口渴都不会叫人,而是自己爬起来。
安哦了声,躺了下来。嗣君的床的确比她那硬邦邦的矮榻舒服。
嗣君也脱了履和袜一起躺了下来。
安忍不住抱住了嗣君肉乎乎的跟暖炉似的小身子,闷声道:“谢谢。”
因为自己床上多了个人而非常不适应却又要努力控制自己保持正常,不要抬脚踢人心窝更不要伸手去掐人脖子的嗣君闻言随口回道:“我们是朋友,应该的。”
安低笑。
是啊,她俩是朋友。
虽然刚刚经历了非常糟糕的事,但出乎意料的是,安睡得很香也很安心,完全没做噩梦。
安睡得好,嗣君早上却是顶着一对黑眼圈,整宿都没睡好,就怕自己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的人已经变成了尸体。
虽如此,看到安神清气爽的模样,嗣君还是忍不住觉得开心。
没事就是好的。
后续还没完,这也是好解决的。
党敏很好摆平,或者说在看到嗣君往自己胳膊上捅匕首时党敏便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小妹的对手。
因而嗣君最终要面对的后续是从穷桑国都桑林回来的党大夫。
嗣君一进门便不给党大夫开口的机会,而是与党大夫谈起了辛国的情况。
六十几岁的年纪对于普通贵族而言已经不小了,辛子年轻时又经常参与战争,这也是这个时代公族公子们的常态,得会带兵打仗,若不能带兵打仗虽然也能锦衣玉食,但国君之位就别指望了。
既然参加战争,哪怕身边有很多人保护,也不可能不受伤。
积少成多,再加上年纪大了,身体终于压不住....辛子的身体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病来如山倒。
嗣君偷听过御医的谈话,辛子的身体,少则三五年,多则六七年。
嗣君问党大夫:“阿母觉得我能守住国君之位吗?”
嗣君能不能守住国君之位不好说,但嗣君不是一个寻常孩子却是可以肯定了。
党大夫道:“你是我的孩子,辛子的位置只能是你的。”
若不是我的,你会怎么做?
嗣君看着党大夫,觉得更加理解辛子了。
兄弟很麻烦,但妻子也同样是个麻烦呀。
嗣君没将自己的感想说出口,而是道:“既然阿母觉得儿以后定是辛子,也请以对待未来国君的态度对我,我不喜欢别人不经过我的允许便动我的人。做为国君,孤若是连手下人都护不住,还还敢追随于孤?”
党大夫想了想,觉得哪怕是为了保住那个奴隶而临时编的,能编得如此靠谱,也足以说明这个孩子的资质与价值了。
至于女儿对那个奴隶在意得有点忘了自己的身份,那是辛子该头疼的事,她何必做这个恶人?
秋季的时候嗣君与党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