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婧抽了无名三分之一的血液,无名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换个正常人如此大失血必死无疑,但无名却只是气息变得微弱,离死却仍旧遥远。
辛筝有点怀疑无名是不是和青婧一样被改造过。
无名的身份有点神秘,只知道是阳生的奴隶,但阳生身边亲近的老人对无名的态度都有些排斥与轻蔑,可贵族轻蔑氓庶奴隶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不会有贵族排斥氓庶奴隶,贵族习惯奴隶的存在便如习惯了家中的家具和豚犬,不可能存在排斥的情绪。
无名的过去里肯定有特别的事情发生过。
辛筝甚至都有点怀疑是否青婧所为,青婧曾在豫州活动过,而无名与阳生来的防风国都在豫州。
青婧松开了无名,无名坐在地上没动也没吱声,脸色苍白如雪,眼前发黑,全身发冷,浑身都提不上劲。
短时间失去三分之一的血液,哪怕死不了也绝对不好受。
饶是如此,无名也仍旧死死抓着盗趾的人皮。
同样被松开的辛筝取出身上带着的饴糖放到无名另一只手里,无名下意识接过啃了起来。“水。”
辛筝将身上没带水,看了看旁边的湟水支流,问青婧:“她喝生水会不会生病?”
人喝生水很容易被水里的寄生虫给弄死,但也不是什么人都会被寄生虫打败。
“不会。”青婧回答。
辛筝将无名搬到了水边,无名一脑袋扎进水里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足以让任何一个肺活量正常的人都窒息的时间里都没有抬头。
辛筝想将无名手里的人皮取下,抓着人皮喝水,很容易把人皮泡进水里,到时候那水....
无名警惕的抬头,将人皮护在怀里。
辛筝道:“我也是受人之托来让他入土为安的。”
无名用什么都看不清的眼睛瞅了瞅青婧在的位置。
辛筝疑惑的看向青婧,无名这是什么意思?
青婧代替无名翻译道:“她在豫州时见过我,而她认人不是靠肉眼辨识容貌,而是通过气息分辨人。”
辛筝瞬懂,哪怕青婧戴了面具,无名也照样认出了她,而灾难君王的赫赫丰功伟绩足以让任何一个大脑发育正常的人怀疑青婧想得到盗趾的人皮不是为了干人事。
难怪都是去摘人皮的,却打了起来。
辛筝无奈的和无名解释起来。
这回真是为了干人事。
好吧,也不全是为了干人事,但青婧不干人事的对像不是盗趾,而是偃人乔。
摘盗趾的人皮真的只是为了让盗趾入土为安,这是乔开给青婧的条件。
无名还是不信。“我也可以安葬他。”
辛筝表示还是大家一起吧,她还得回去和偃人乔交代。
无名想了想,表示可以,但她起不来。
辛筝看向青婧:“我说你都把人害成这样了,不该给点补偿?”
青婧回以你想屁呢的眼神。“失血过多,只能靠食补,你是想我赔钱?这个我倒是不介意。”
无名道:“不必了。”她不缺这俩钱。
受害者不用赔偿,辛筝也没再说什么,这事她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不谈赔偿,便谈导致怎么安葬。
修建陵寝什么的太折腾了,也不现实,盗趾也不会有兴趣,因而很容易达成了一致:找个风景好视野好,风景差点也行,但一定要能看到蒲阪的地方随便挖个坑埋了,不要做任何标识。
辛筝不解:“为何一定要能看到蒲阪?”
“他很想见证蒲阪的毁灭。”无名道。
辛筝无法反驳,都千里投毒了,盗趾毁灭蒲阪的执念可想而知,只恨不能将眼珠悬在蒲阪最高的地方见证日后蒲阪化为废墟,但她不理解的是另一个问题。“你与盗趾很熟?”
无名摇头。“我没见过他。”
但你和盗趾军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