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筝说到做到,让人孔乾带人去挨家挨户的接人,接回来小孩扔去读书识字,大人安排去庖中帮忙做饭,办事期间,她手下所有人的伙食她都管了,一日两餐,每餐都有一碗肉,碗里的肉块分量加起来不能少于半斤,而官吏们的家眷也同样有肉吃。
将班底的问题给解决了,辛筝终于开工。
征召蒲阪的医者,强制性的,医者没有说不的权力。
不征召还好,一征召,辛筝发现蒲阪的名医,除非出身尊贵的,不然都跑得差不多了。
辛筝惊讶的发现自己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盗趾都死这么久了,疫疾的潜伏期可没这么长,不可能没人发现。
这些医者也不傻,知道一旦瘟疫爆发出来后自己会有什么遭遇,自然提前跑了。
生命与义,自然是生命更重要。
而且医者也是有家人的,全家靠自己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家人以后要如何生存?
即便有舍生取义者,但能够慷慨把全家的命给压上去的....那不叫义,那叫脑子有病。
所幸,跑得都是没有足够出身和背景的,有出身和有背景的,大抵是自信没人敢强迫自己,因而没跑。
没跑的分两种,一种是真正的贵族出身,血统尊贵,无所顾忌;另一种是贵族豢养的医匠,匠人是贵族优渥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也因此,匠人有专门的户籍,也就是匠籍,匠籍的地位非常低贱,更直白点就是,入了匠籍的匠人都是高级点的奴隶。这也使得匠人只要有机会就是想方设法的脱了匠籍成为自由民,哪怕成为自由民以后需要承担各种苛捐杂税,庶农工商,工的苛捐杂税只比商贾好点。
每家贵族都会豢养医匠,专门负责照顾自己一家子的身体健康。
不管是哪种,辛筝都没什么信心,不是对征不到人没信心,而是对他们的医道没信心。
贵族除非是苦行巫医中那种生命不息挑战不止的,否则从生到死都不会直接接触疫疾病人,太危险了,一个不慎就悲剧了,生命宝贵,不能作践。
医匠的命倒是很贱,能作践,但医匠负责贵族的身体健康,而贵族生活环境很整洁干净,不容易染上疫疾,而这些医匠又不会最容易滋生疫疾的贱民接触,于是乎怎么养生、怎么调理身体甚至怎么投毒解毒都门清,但治疫疾....呵呵。
辛筝感觉自己还不如去乡野随便抓几个庸医。
庸医哪怕医术不济,但到处跑,很难不跟疫疾打交道,对疫疾的了解绝对在这两种医者之上,就是不会治。
辛筝思考了下,觉得死亡面前,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对疫疾再不了解,这两种医者的医学底子都是过硬的,优渥的资源砸下去,医学底子若不够硬,那可真是豚犬不如了。
思考了须臾,辛筝便有了决定。
两种医者全都征召了。
苏横问:“若拒绝了该当如何?”
这两种可不是没有背景只能任人宰割的寻常医者。
辛筝道:“那便将他们全族抓起来,理由是他们中有人染上了疫疾,为了避免疫疾扩散,按照传统,当焚之以绝疫气。但孤仁慈,不忍如此,便将他们与疫病患者一同隔离罢。”
苏横表示自己懂了。
二是调查盗趾死的时候究竟哪些人吃了他的醢,让医者检查其全家所有人口的身体状况,拒绝体检的话,说明对方心虚,焚之以绝疫气。
为了更快的得到结果,辛筝还悬赏,只要有人能够提供消息,并且被证实是真实的,赏三斤肉。
重赏之下,情报源源不断的汇集。
辛筝很快便改变了主意。
原本只是想着将感染者都控制起来,但现在....只能说奴隶主对盗趾委实刻骨铭心,吃了盗趾之醢的人不下两千。
这些对盗趾刻骨铭心的人显然不知道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