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以后的事是以后再说,此时此刻,你我很合得来,不是吗?”
辛筝笑。“你真是个有趣的灵魂,我有点好奇以后你的伴侣会是什么样的人了。”
君离眨了眨眼。“有什么好好奇的?”
辛筝道:“因为你很有意思,我觉得你的伴侣应该也会很有意思,不过,你日后若是选择联姻那就另当别论,联姻里最不需要考虑的便是当事人的喜好与感受。”
君离闻言道:“我不会联姻。”
虽然腹诽生母洋洋洒洒的风流情史,但他还是很认同连山果的婚恋观,仅限于一半。
生命如此漫长,选择一辈子的伴侣时必须认真再认真,必须一加一大于二。
即,两个人在一起时得比一个人时幸福,不然还不如风流潇洒的过日子。
君离解释道:“一加一若不能大于二,还不如一人。”
辛筝觉得君离这种想法挺有有趣的,不过君离的母亲是连山果,又不痴迷权力,他不想联姻,想来也没谁能强迫他联姻,遂真心的祝福道:“那祝你早日遇到让你觉得一加一大于二的人。”
君离嗯了声。
***
被人喂屎还没法拒绝并非美好的体验,但给人喂屎,别人还没法拒绝是一种愉悦的体验。
——理论上是如此,实际上,辛筝不否认自己看台下被恶心民愤汹涌很愉悦,但也不是只有愉悦感受。
被喂屎的人很恶心,但喂屎的那个同样也会被屎给熏到。
每天三个案例,顿顿不落的给蒲阪的贵族氓庶们喂了十天屎后辛筝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和观众互相伤害,更悲剧的是,建立在观众身上的痛苦并不能抵消屎的恶心。
青婧都忍不住问了辛筝一句:“这样互相恶心,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辛筝道。“我想做,所以做,屎可不会因为我不看就香喷喷起来。”
顿了顿,辛筝又补充了句:“而且我也不是最惨的,至少我还能在台下观众的痛苦中寻到三分愉悦。”
最惨的是观众,只有痛苦和恶心,没有愉悦感,充满怒火,但个人的愤怒却只是无能狂怒,什么都不能改变,也什么都做不了。
和观众们比起来,因为辛筝每天坚持喂屎,作为屎的公卿贵族氏族们虽然声名尽毁,比厕所里的石头还臭,却也没多惨,到底是贵族,杀人放火都不犯法,家族的名声毁了,只要脸皮够厚,也不影响吃喝玩乐。
当然,仅限于不出门的时候,出门的话,最好带几十号护卫,不然可能被人扔屎。
氓庶见贵族而不跪尚且是犯罪,要被抽两鞭子长长记性,何况侮辱贵族,妥妥的流三族。
可流三族也得知道流谁的三族。
别人扔完就跑,谁知道是谁做的。
亦或是扔的人太多,总不能将一整条街的人抓起来流三族,世界这么大,肯定有头铁的偏要法责众,但更多的人还是法不责众。
无妄之灾?
你什么都没做?那些事和你无关?
氓庶又不知道,只要知道你们是一个家族的,是血亲就够了,至于一个家族里所有人是否都是人渣,他们不会不想也没有精
力去分辨,反正认准族徽扔准没毛病。
对于这种场面,王侯贵族们并不陌生。
帝国不论是王畿还是方国都有着相当丰富的国人暴/动史,多少君王因此而被驱逐,甚至殒命。
王畿正在发生的俨然国人暴/动前奏,但这一次,民愤所指与历史上每一次都不同,它第一次没有指向君王,而是指向了贵族。
不论是王还是诸侯们都长了见识,原来国人暴/动还能这么玩?
一滴水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但无数水滴汇聚的力量却是恐怖的,那是洪流,是海啸。
也因为这力量太过可怕,王侯贵族们轻蔑着愚民的同时又提防着愚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