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趾的皮是唯一留下来的东西,经过处理再填入干草会挂到蒲阪的城门上方。
本来就已经吃不消的众人纷纷退去,只余百思不得其解的辛筝与同样充满怀疑的君离。
待人都走光了,君离问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人皮加工的辛筝:“兕子你在看什么?”
“看盗趾的人皮。”
“你之前是不是全程看完了他是怎么被剥皮和醢刑的?”
“嗯?”
君离问:“你不害怕吗?”他方才在所有人身上,包括无名的身上都感觉到了气息的变化,唯独辛筝,始终气息平稳,他以为她是根本没看,结果....
辛筝茫然。“我为何要害怕?”
“很血腥。”君离说。
辛筝哦了声,道:“也还好,主要还是你们见识太少了。”
那你就见多识广了?
君离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你第一次见到差不多的血腥场面是何时?”辛襄子究竟是怎么养孩子的?
“约莫两三岁的时候。”辛筝随口回答:“我下令将一个人全家老小当着他的面打成了肉酱,挺血腥的。”
君离茫然了下,辛筝杀人很正常,看她的性情就知道这家伙就是个杀人如麻的,但这是不是太早了?还有——“你下令打死别人全家,还看完了全程?”
“嗯。”
“没人把你带走?”
“我要看,谁敢把我带走?。”
“你那个时候难道不会害怕?”君离觉得不可思异。
现在的辛筝不怕可以是见多识广,没感觉了,但第一次时,谁能不害怕?
辛筝道:“有人更害怕。”
君离无法想象辛筝究竟是怎么长大的。
“你的父母太不称职了。”君离忍不住说。
辛筝不假思索的反驳道:“怎么会,他们教会了我如何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非常称职。”
这话题没法聊下去了,君离僵硬的换了个话题。“无名与盗趾有关系?”
“哦?”
“你之前对她说物伤其类。”君离说。“方才盗趾受刑时我闻到她身上出现了血腥味,她若是受伤了,以阳生对她的在意,不会没反应,可我又的确闻到了血腥味。”
“她大概把手心给掐破了。”辛筝说。
“她与盗趾?”
“物伤其类。”辛筝回答。
君离有点好奇防风阳生知不知道他的身边人的心情。
估计是不知道的。
阳生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出身尊贵,又聪慧,学什么都比别人快,所有人都顺着他,他需要关心别人的心情吗?呃,或许需要,但那都是比他更高的上位者,而非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间的下位者。
辛筝左手支着下颌思索着。
盗趾都这样了,奴隶军接下来的处境堪忧,澜州西北诸城接下来难逃大屠杀,被盗趾熏陶过的地方,王侯贵族们可不敢信,保险起见,犁一遍,宁杀错不放过,把各地杀服了就安心了。
老实说,她个人觉得盗趾造成的破坏力联军能造成的完全不能比。
人命是单纯的数字,不论贵贱。
盗趾屠的多为贵族,而贵族的人口占比是最小的。
联军屠的是氓庶奴隶,这俩的人口占比是最大的。
清洗过后,不管是谁掌控那里都会容易很多。
若是王倒也罢了,若是诸侯,那就有些麻烦了。
大概率被王和诸侯们瓜分。
地盘太大了,谁都没法独吞。
好想分一杯羹。
可惜没资格....不,或许,她可以另辟蹊径。
思及此,辛筝马上站了起来。“我还有事,明天找你继续出城采风。”
辛筝话音未落人便已跑远,君离什么都没来得及问。
辛筝翌日如约而来,继续出城采风,一个勘测水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