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此,世人不会理解你的。”
“世人是否理解我,与我何干?”
“你可真是一块暴君的好料子。”
“当暴君有什么不好的?”
辛筝按揉眉心的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止住了。
“你头怎么了?怎么按得这么用力?破皮了怎么办?”君离蹙眉。
他们可没有常仪那能防止伤口感染的神药,若是破皮,运气好也就罢了,运气若不好....这年头拔牙都是赌命,更别说脸这么明显的位置了。
“无事。”辛筝心累的道。
君离一脸狐疑。“我并不会害你,不过我也不知你不会信,但你不觉得你这种状态真的很危险吗?”
“哪里危险了?”辛筝不以为然。
“我见过很多疑心重的,但从未见过你这般的,疑心重到连吃一口饭都怕有问题。”君离忧心道。“你若一直如此,迟早会疯的。”
辛筝摆了摆手。“疯了总比死了好。”
君离深呼吸,再深呼吸,反复深呼吸,终于冷静下来。“你帮我良多,我只是想回报你一二,并无恶意。”
辛筝道:“我知你如今没恶意。”
过去没恶意不代表没恶意,现在没恶意也不代表以后没恶意,即便过去现在未来都没有恶意也不代表不会害她。
辛国历代做到了一个所有国族都没做到的奇迹,每一代的国君,一个废物都没有,哪怕是那些因为权力争斗失败而被杀的辛子也都不是废物,神祇再庇佑也不可能对一个凡人家族庇佑至此,且真庇佑也不会让辛国长久以来都时运不济,因而这样的奇迹只能是环境问题。
用青婧的话来说,辛氏公族的土壤早已被历代国君及其血亲的血给浇灌得扭曲了,这块土壤没有弱者生存的余地。
生于这样一个有丰富血腥夺权历史的家族,最大的好处便是她这些年真的是什么人心险恶变态的事都经历了。
君离气结,一个人怎么就能生成这般扭曲的模样?
辛筝放弃了揉眉心。
她的身体摄入了太多的铅汞,抵抗力远不如常人,若是受伤,哪怕是小伤,伤口感染的几率也很大,这春嵬猎场又没有辟雍学宫那么好的条件,能不受伤还是不受伤得好。
“君离,人与人之间如果没有了距离,那么离弄死对方也不远了。”辛筝叹道。
君离:“....”想说这是歪理,但这是蒲阪,自己是质子,辛筝是流亡国君,永远都不可能对另一个人完全的交心,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至少不想和辛筝是这样相互提防关系。
双方都冷静下来时发现少昊逢与门客们竟然收获颇丰,狼虫虎豹非常齐全,甚至连熊都有一头,是骊嫘猎的,这人的弓术竟不逊于少昊逢,一箭便贯穿了熊的两只耳朵。
辛筝的心情不是很好。
她不想在这种场合出风头。
这种场合是帝族与王族的舞台,不是下位者的舞台,少年意气很好,但不能和实打实的利益比。
辛筝的神情很明显。
一名门客道:“吾等愿再献辛子五百金。”
辛筝的表情立时舒缓,上道。
门客回以微笑。
虽然贪财了点,但不可否认,这样一个王侯贵族,还真是挺好打交道的。
辛筝舒缓的表情转瞬化为冷酷。“据我所知,你们已身无分钱。”
她的要价还是挺高的,大部分人都接受不了,能接受的,不是自信就是孤注一掷的心理,哦,除了骊嫘,这人靠的是实力碰瓷。
不管是自信的还是孤注一掷的,都被她给榨干了钱财,至于骊嫘,有钱就不会跑来碰瓷了。
门客怔了下,道:“如今是没有了,但吾等必能筹到。”
辛筝支着下颌问:“筹不到呢?”
门客回道:“自是辛子处置。”
辛筝思索了下。“我还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