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是如此珍贵之物。
“不会错,当时天帝大悦,立刻命人将宝珠做成宫灯,宴会还没结束,宫灯就做好了。”郑驳老指指物件下部的莲花轮廓,又指指物件上部看不出是什么造型的起伏轮廓,解释道,“这个是宫灯的莲花底座,这个是上面雕的缭绕浮云,日华宝珠就镶嵌在中间,所以你看侧面这里,圆润光滑,就是宝珠。”
南钰听过日华宝珠的名号,但那次寿宴时他还是散仙,根本没资格参加,算一算,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事了,不禁有些没底:“师父,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你能肯定没记错?”
郑驳老皱眉,言语间颇为不满:“你这是质疑为师?”
南钰立刻提高声音,显得特真心实意:“怎么会!如果这九天仙界只有一个人能凭轮廓认出此物,那也只能是师父!”
郑驳老捋捋乱七八糟的胡子,满意了:“别的东西我还真不敢讲,但这件我记得太清楚了。当时的仙匠为了谄媚,特意下面雕莲花,上面刻浮云,寓意宝珠下踏青莲,上顶浮云,不染纤尘,不眷九天,于天地间自成一道清流……啧啧啧,这一句句简直就往太……”
“师父——”南钰连忙出声阻止。
郑驳老也意识到了,立刻“自觉住口”。
南钰简直惊出一身冷汗,好么,随意惯了的师父,差点把天帝的名讳顺嘴出来。
郑驳老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清了清嗓子,就若无其事继续了:“我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对,仙匠一句句都是冲着天帝心坎去的,那天帝当然受用了,眉开眼笑的,当场大赏仙匠,还让众上仙围着宫灯欣赏,为师最后差点被宝珠闪瞎。”
南钰知道自己师父和天帝亦君臣亦知己,前些年郑驳老还老老实实守着庚辰殿的时候,有事没事就和天帝凑到一起下下棋,论论道,而今郑驳老这样晃荡,那么多上仙告状,说他行为乖张,天帝也都含糊打发了。
但关系再好毕竟是上下有别,一些最基本的君臣之道还是要有的。
“师父,”南钰跟郑驳老不藏着掖着,怎么想怎么说,“天帝虽然待你宽厚,但你也别太过……”
郑驳老斜眼看自己徒弟:“行啊小子,当上尘华上仙了,就敢教育师父了……”
南钰这叫一个冤,刚想分辩,就听郑驳老又道——
“放心,虽然明明是天地之尊,却非要觉得不恋红尘不眷九天才是清新脱俗这一点实在让人很难忍,但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什么玩笑得,什么玩笑不得,为师心中有分寸。”
南钰想着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太昊”二字,对师父的“分寸”实在很难放心。
但郑驳老放浪形骸百年了,就算真能改,也不在这一时半刻,眼下还是解决这遗落人间的日华宫灯比较重要:“师父,既是天帝喜爱之物,理应由仙婢好生看管,怎的入了人间尘水?”
郑驳老歪头抓脑琢磨了半天,不太确定道:“好像那灯很久之前就被天帝当成赏赐给谁了。”
南钰追问:“给谁了?”
郑驳老摇头:“为师都这么大年纪了,哪里记得住这些。”
南钰简直想给师父磕头:“三百年前的事情您记得真真,那之后的事情倒忘了?”
郑驳老很认真地说:“如果赐灯的时候天帝又有一番高谈阔论,那我说不定能记住。”
南钰没时间听师父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了,直接问:“那依您看,我该怎么办,那三个凡人还等着呢,我再不下去,他们说不定又要动手了。”
郑驳老看了没出息的徒弟一眼:“三个凡人而已。”
“但是动静震到了天上尘水,”南钰苦恼道,“现在好了,确定那是天帝喜爱之物,万一尘水继续震动,仙物又在尘水中被凡人伤了,我真是数罪并罚。”
“怎么都几百年了,还这么毛躁。”郑驳老就看不得徒弟毛头小子的样,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