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对这些有兴致,身不由主地进了门。
白城不产丝绸,但是南来北往通商要地,丝绸生意也繁盛,布帛罗绮皆上乘。霍蘩祁看花了眼,与掌柜攀谈起来,又忘了时辰。
步微行提着剑在街上寻人。
穿过熙熙攘攘的长街,叫卖声不绝于耳,喧哗太甚,各色衣衫轻盈若云。
步微行找了近半个时辰,言诤愈发心虚,鬼鬼祟祟跟在后头不知和阿二说着什么,步微行耳梢一动,那剑瞬间如分光碎玉,铿然出鞘,言诤脖颈一凉,震惊地望着自家殿下。
尽管知道殿下出手极有分寸,但还是惊着了,“殿下你……”
步微行冷然道:“孤让你看着她,人去哪了?”
“这、这个……”
阿二一脸事不关己,离言诤远了一步。
步微行见言诤脸色郁悒,有苦说不得,当下也懒与他计较,撤了剑道:“你最好确保,此事没有你的怂恿。”回头将暗卫拨出来,分成四股去寻人。
太子殿下一走,言诤便后怕地摸了摸脖颈上牢固的脑袋,一脚踢中了阿二的屁股,“愣什么,找人!”
阿二木着脸道:“要我说,头儿你哪天死在太子剑下我一点都不觉得冤枉,别的撺掇撺掇就罢了,他的女人也是你鼓动得的?”
说罢阿二未免又一阵爆踢,飞快地窜入了人群。
霍蘩祁了解了锦缎和丝绸之间微妙的联系之后,才恍惚忆起时辰,暗道一声“糟糕”,慌不择路地冲出绸庄,才出门槛,便见着了涌动的人潮之间,挺秀俊朗的人影。
他手里提着一柄锋利的长剑,也正看到了她,终于停下了寻人的脚步,那身轻盈的缁衣衫随风而曳,如竹般的身影修长如画。
但那双清冷的眸,却怒意隐隐。
霍蘩祁心一怔,恨不得立刻逃跑了。
身体慢了两步,便被他拦了去路,“上哪?”
他堵在了眼前,胸膛微微起伏,想来也是心急了一路跑来的。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真是太美妙太幸福的一件事,霍蘩祁一下便湿润了眼眶。
步微行见她泪水盈眶,那点怒火和忧心便灰飞烟灭了,霍蘩祁只见一条雪白的丝帛递到了眼前,她也不接,质问道:“你跟胡襄在房中做了什么好事?”
“为什么声音那么刺耳?”
“为什么别的招不用,非要顺着胡襄的意思?”
“你就不知道,万一失控,你就失身……”
霍蘩祁意会到自己说了什么,忙不迭红了耳根不说话了。
为什么她潜意识里以为,他从未有过女人?
实在是太看不起一朝储君了。
步微行将丝帛放到她手里,“擦泪。”
他的眼神八风不动,平静无波,霍蘩祁一时睖睁,握着这条素帕抿了抿唇。
步微行将人摁到自己怀里,瘦小的女人到了怀里,他才终于安下心,冷沉着脸道:“不是与你解释过了?”
霍蘩祁嘟唇,“那我没说,我不会吃醋的嘛。”
说罢,霍蘩祁想到一事,“对了,你赶紧让人开城门啊,刚刚好几个人骂我‘红颜祸水’来着。”
他怒极反笑,“祸害是真,红颜未见得。”
“你……”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会冷幽默了。
霍蘩祁见好就收,他没追究,她就干脆将心揣回了肚子里。
步微行去一旁嘱咐人解了城禁,才又走回来。
日光底下,长街纷繁,男人伟岸挺拔的身影便犹如朝云之下耸立千年的玉石,于灼灼之中眉眼孤绝冷傲,如此不容于世,却有着无人能质疑的威严和尊贵。
这么好的男人,是她的了。
从未有那一刻,让她像此时笃定。
她只是消失了片刻,他便如此担忧。
在步微行莫名所以地见她满眼眷恋时,少女倏忽如飞鸟投林似的重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