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表扬自己身边的下人。
聪明又懂事,机敏又坦荡,真是实在难得的。
隆庆帝满怀遗憾,也通过之前同荣锦棠的那番话,知道儿子是理解他的。
他知道鞑子不除何以为家,他知道和亲不是长久之计,他也知道父皇心念长外孙女,还是盼望有一天她能重归故土。
他也知道父皇难过国土分离百姓流离失所,颍州总有一天要重归大越。
这些所有的所有,荣锦棠都清楚,也同样这般想。
隆庆帝给儿子留了这样一个烂摊子,心里也是十分难过而又愧疚的。
皇帝好做也难做,没有理想和抱负,得过且过自然是好过的。但荣锦棠绝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他未来的路只会艰难险阻,困难重重。
但他却不会放弃。
隆庆帝缓缓闭上双眼:“哪怕……且让他选个真心人吧。”
那一年桃花绽放,他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娶沈婉。
他们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是天作之合。
那两年婚后甜蜜,终此一生印在他心里,经年过去他从来也不曾忘记那双桃花面。
哪怕将来荣锦棠的皇后一无是处,他最终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且让他欢欢喜喜的吧。
第46章 选择 修
这日里淑妃是几时回来的付巧言并不知情, 只是次日里去书房伺候笔墨时被淑妃拉着问了好些话。
有时是问她家里, 又或者想听她讲讲刚进宫的事儿。
除了坤和宫的那一遭, 付巧言知无不言。
坤和宫的事付巧言并不认为是自己的错,但显然无论是皇后还是冯秀莲都在当日直接淡化了这件事, 她要是再提出来就不太恰当了。
其他的事儿,没什么不好讲。
说到在扫洗处的工作,付巧言还笑说:“其实奴婢在家中是没怎么洗过大件衣裳的,母亲总说小姑娘会把手洗坏了不美,只叫奴婢洗小衣,在扫洗处里头才知道衣裳不好洗。”
淑妃问:“那你觉得苦吗?心里头怨不怨恨?”
付巧言想了想,认真答了:“要说苦,确实是真的苦, 要说怨恨就没有了。娘娘且别摇头,奴婢说的并不是场面话。”
“您许多年没出过宫了, 许是不知道百姓们如何过日子。”
“就拿偶尔过来帮我家拆洗衣裳被褥的帮工大娘来讲,她洗一天不过三十个铜板,一月里也不能做满三十天的, 如是做二十来天,也到不了一两银子工钱。且主家也多不留饭,中午还要自己家去吃的。”
“这一两银子的工钱她一家子就能过的很是舒坦, 如果家里男人还有些营生手段,孩子们便能上得起幼学或镇学,要是学习好些还能免了束脩。奴婢就免了幼学三年的束脩呢。”
淑妃确实不太知道如今物价几何,却知道幼学里要想免束脩最少是同级前三名, 想来付巧言成绩不会太差。
“你说的有道理呢,小丫头又要夸自己成绩好哩。”
付巧言害羞笑笑,淑妃心慈善良,待她实在不能再好了,她同她也是有些亲近的。
“娘娘别取笑奴婢,就拿奴婢现在的月例来讲,每月是半两银子,宫里管吃管住。一年四季还有两身新衣裳,其实是比外面工钱要高的。”
付巧言这一通话讲下来倒是有理有据的,她不去胡吹什么因为主子娘娘待人和善她不怨恨,她只说自己付出的努力和收入比坊间还要好些,自然也不用去怨恨。
跟聪明人说话是极简单的。
淑妃点点头,又问她:“你弟弟,你都安排好了吗?”
说到弟弟,付巧言眼里多了些光彩来:“我弟弟今年有十二岁了,他其实从小比我还聪明的,那年他病得厉害,我实在无计可施就求了同父亲交好的县学书吏,他同我说小选名额还没满,要是我愿意去可以把那十两银子留给我弟弟,且在荣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