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自己想要的,可皇后将眼中情绪撇的干干净净,甚至是有些空洞,像大脑一瞬的放空,后来才有了波澜:“景年谋逆?皇上,景年从小便是听话孝顺的,您生病那段时日,他更是每日守在龙榻前,若要说他有异心……臣妾求皇上明察!”
皇上没说话,端起桌上银耳羹喝了一口,皇后这么多年手艺他清楚,确实是她做的。
宋景年拱了拱手:“母后莫急,父皇自然相信儿臣。”
皇上就接着说:“……朕已经吩咐再去查了。”
皇后心里松一口气,弦还绷着,她福了福身:“是臣妾急躁了,请皇上勿怪。”
“无妨。”帝王摆了摆手,“你虽贵为皇后,也是个母亲,爱子心切,朕明白。”
皇后脸色微红,看着他喝完了银耳羹,就亲手上前接过,放在一旁宫人手里,说:“皇上乃一代明君,是臣妾多心了。天色已晚,皇上早些歇息,臣妾便先退下了。”
皇上点了点头,宋景年行了礼,她才退了出去。
就好像,皇后前来的确只是为了送银耳羹。
可怎么睡得着,皇上根本毫无睡意,有人欲行刺,还是他身边的人。若不是太子,这人竟还妄想也谋害上太子。
罪行当诛!
……可若不是太子。
屋子里很平静,王善吩咐宫人进来将狼藉收拾了,就守在门上,等父子俩交谈。
也许是结果还未查出来,皇上也没多说些什么,只问了问朝事,和太子读书的事情,恍恍惚惚就过了几个时辰。
夜已深了,他传令王善亲自去太医院问,王善点着头应诺,急忙就下去了。
宋景年站一旁不说话,皇上不查清楚这件事,根本不会罢休。
他静静等了一会,门开着,夜幕低垂,明月皎洁,是灯火通明都比不上的透亮。
黑夜深处,一人穿着褐色长袍,后头跟着一两个宫人,正不急不缓朝乾清宫走来。
离得近了,门上的宫人才看清,纷纷行礼:“参见王爷!”
宋如澜和煦地笑了笑,宋景年已经看见他了,皇上自然也听见了动静,隔着围屏就问:“是不是如澜过来了?”
用不得通传,宋如澜笑了笑迈步进去,听到皇上也笑着说:“怎么这么晚竟过来了?”
宋景年叫了声皇叔,他点点头道:“王太医方才在臣弟那里,后来被太医院的人急急唤走了,臣弟以为是皇兄这里出了什么事,所以赶忙来看看。”
“你有心了。”皇上叹了叹气,“说来倒让你见笑……”
他粗略说了个大概,省略其中个别字眼,宋如澜的观点倒是明确:“皇兄息怒,依臣弟看,太子孝顺,不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宋景年笑了笑,盯着书桌,头也不抬。
外头宫人进来传话,说是张太医们过来了。
皇上吩咐了他们进来,张太医说:“回禀皇上,经微臣查验,这血迹……应该只是普通家禽身上的。”
“微臣查验的仓促,没能立刻就辨清具体是哪种,但大致方向应该没错。”
皇上看了眼宋景年,他起先表情还很平静,后来眼角舒展,笑了出来:“张太医可得想清楚再说,这可是掉脑袋的罪名。”
他越这么说,张太医反倒越有了士气,重重点了点头:“按照微臣家中祖传的法子,验出来确实无错。”
皇上隐隐有了怒气,但他还压抑着:“太子,你怎么说?”
“父皇。”宋景年拱了拱手,“这残缺的瓷器,王公公是见过的。”
突然被点到名,王善眉头一跳,赶忙上前看了眼医士举着的托盘上的东西。
不大不小一块,边上的花纹有些眼熟,他凑近仔仔细细研究,上面绘着龙纹,这不是……御膳房里的瓷碗吗?怎么碎了?
他转过身子,鞠着腰答:“皇上,这是御膳房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