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里握着的一支箭,身不由己,现在连施令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玉簪还跪着,屋子里一时间寂然无声。
瑞香急急地跑进来,大喊大叫,没了分寸:“娘娘!不好了!似锦院里传了消息来,说邵选侍方才吆喝肚子疼,躺在床上一口气就上不来了,现在太医已经过去了。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消息,皇后娘娘都惊动了!”
苏皎月一下子就站起身:“怎么会突然出这样的事?”
瑞香也乱了手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苏皎月便立刻带上人去了似锦院。
皇后娘娘还没到,太子已经立在门外了,宫女嬷嬷忙成一团,里面不时传来女子的哭喊声,苏皎月心里就一紧。
月嬷嬷晚上见苏皎月未听话喝药,专门守着再去熬了一碗,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不见人,她问了守在门上的宫女,现下也急急赶了过来。
苏皎月看了一眼月嬷嬷,倒是忽然放松了些。
里面的哭喊还在继续,嗓子都有些哑了,格外地撕心裂肺,听的人抓耳挠腮。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孩子才四月不到,就算想早产如何生的下来,只怕是保不住了。
皇后娘娘也被嬷嬷扶了进来,苏皎月福身唤了母后,就听到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嬷嬷问过了似锦院端水出来的宫女,此时就答:“听说是选侍晚膳后肚子就疼起了,起先宫女们没在意,以为是选侍闹脾气,后来越痛越厉害,直在榻上打滚,这才忙传了太医过来。”
“晚膳检查过了吗?”
苏皎月便低着头说:“儿臣已叫人去查了。”
太子站在一旁,他刚从皇后那处回来,半道上赶来,一直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皇后就说:“一定好生查着,不能让东宫传出什么腌臜的事来。”
“是,母后。”苏皎月垂着头,心里捏了一把汗,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邵惠然绝不会傻到利用孩子来害她,这是她现在唯一的筹码。
但她不信真的是因为晚膳的问题。
此时太医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是她未见过的人,出来就拱手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
“……微臣斗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摆了摆手:“但说无妨。”
“回皇后娘娘,微臣瞧着,选侍不像是喜脉……此刻腹痛,也是膳食吃的不对,是自身饮食的问题。”
苏皎月听了这话就愣了,不止她,周围人皆愣。
“不是喜脉?”皇后冷冷道,“是你以前检查出她有了身子,现在已三个多月了,你此时跟本宫说不是喜脉?”
那太医立马就跪下了:“娘娘息怒,微臣不敢妄言!适才诊脉,选侍脉相平缓,有些气虚,绝不是喜脉!”
皇后就有些怒了:“原先检查出有身子的也是你,现在说不是喜脉的也是你!李太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耍的本宫团团转吗?”
李太医打了颤,哆哆嗦嗦道:“微臣前段时日给选侍诊脉时,确实是喜脉无疑,可是现在……”说着说着,他自己也觉得荒唐,他在皇宫里头待了数十年了,这样的情形还是第一遭碰见。
皇后懒得听他辩解,又让宫女去请了太医,苏皎月闭了闭眼睛,手垂在身侧握成拳,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宋景年听了太医的话倒没怎么惊讶,古时只靠诊脉知病,确实很不稳妥。他也是医生,方才听得那女子的哭喊,虽痛苦不堪,声音却也是很有力的,底气很足,说明并无大碍。他倒不怎么担心。
其实他今日过来的时候就觉出不对了,一般怀孕的女子,第三个多月身材会开始走形,皇宫里不会苛责膳食,她这里补品也丰富,吸收的营养也足,不可能如此纤瘦。
想到这儿,他突然扫了眼苏皎月。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部分仙女们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