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醒的张雪岩。
张雪岩揉着额角，脑袋一阵阵抽痛，好像刚刚做梦，又梦见了以前和宋垣在一起的时候。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到了？”
“嗯。”张雪均点头，拽着张雪岩的胳膊站起来，“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张雪岩摇摇头，刚一下车就看见了对面站着的宋垣，还是穿着那件熟悉的黑色风衣。
张雪岩扯扯嘴角，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看着宋垣，宋垣也在看她。
张雪均顺着张雪岩的视线看过去，那个曾经几次三番找到家里却次次都被他打发了的宋垣正噙着一脸笑看着张雪岩。
他转头看着张雪岩，张雪岩正低头磨着脚尖。
“姐。”张雪均拉住张雪岩的手，看着往这边走的宋垣，“他过来了。”
身上僵了一下，张雪岩悄悄深呼吸一口后才让自己放松。
她抬头，宋垣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宋垣目不转睛地盯着张雪岩，几天没见，她好像又瘦了。
毫不迟疑地伸出手牵住她，“走吧，我们回家。”
张雪均坐在后面，一脸迟疑地看着前面的两个。
即便是开车，宋垣还是腾出来一只手牵着张雪岩，而张雪岩也没有拒绝。
就这么一路沉默开到了家，张雪均跟着下了车。
张雪岩抽回又被宋垣牵住的手，把钥匙递给张雪均，“你先上去。”
张雪均左看右看，“……哦。”
“那你早点上来。”虽然是和张雪岩说话，但是张雪均的眼睛却盯着宋垣。
宋垣面无表情地回看过去，拉着张雪岩上了车，一路开到他家楼下。
又牵着张雪岩的手上了楼，宋垣压抑着咳嗽了两声，把张雪岩死死地抱在怀里。
“他是谁？”张雪岩听见他不安地问。
“我堂弟。”张雪岩推开他，张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宋垣好像瘦了很多，两颊微微凹陷，脸色苍白，就连一向挺拔的身体都看上去有些佝偻。
想到沈悦过年夜电话里说他高烧昏迷的事情，她垂下眼，“你怎么样？”
宋垣又背过身咳嗽了两下，想伸手去牵张雪岩却被她躲开。
宋垣的眼神立刻暗淡下来，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我没事。”
“嗯。”
说完，两个人互相沉默着。
张雪岩叹了一口气，拿出来之前准备好的东西放到茶几上，“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分手吗，所有的原因都在这里面。”
又抬头看了宋垣一眼，眼神哀伤，脸上却带着笑，“你自己看吧，你说你和杨姗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即便我想相信你，也要找到能相信你的证据才行。”
顿了一下又说：“这里的东西都是杨姗当年给我的，那时候我联系你最后却等来了她，她给了我这些。”
张雪岩又想到了当年被杨姗肆意嘲讽的时候，她转身就走，被宋垣从身后拉住。
“别走。”
张雪岩吸了吸鼻子，仰头逼掉眼里的泪水，扯开了宋垣的手，“我不想再看一遍你和杨姗做.爱的视频，要看你自己看。”
“嘭！”
大门被张雪岩狠狠关上。
宋垣眼神闪了闪，落在被关紧的大门上，有些茫然。
张雪岩刚刚说了什么？
做.爱？
他和杨姗？
这怎么可能？
他从来没有……
眼神转到张雪岩刚刚留下来的东西上，宋垣翻开，最上面是两部手机，一部是他的，一部是张雪岩毕业前他送她的毕业礼物。
宋垣拿出属于他自己的手机，现在看来很老旧的款式却是三年前最流行的，可是这部手机，谈笺不是说坏了不能用，所以丢了吗？
心里忽地涌起巨大的荒唐感，宋垣手指颤抖，连开机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