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苦涩,面上却神情平静:“是么?那你知道京城的房价么?”
玉芝想起阿沁给的一万两银子零用钱,心里美滋滋的:“我知道很贵啊,可是我自有办法!”
许灵打量着玉芝,想起他一回甘州,寒星就向他禀报,说前段时间大帅府的落雨来过一趟,专门来见夫人……
他略一思索,试探着道:“是大帅给的银子么?”
玉芝眨了眨眼睛——她不知道许灵到底知道多少,自然不会说实话!
她拿过酒壶,给许灵斟满,微微一笑道:“是我做生意赚的银子呀!”
见许灵一脸的若有所思,玉芝以为许灵怀疑她乱收别人的贿赂,忙解释道:“我没有卖官鬻爵!”
为了缓和气氛,她接着道:“再说了,我又不能给你吹枕头风,就算收了贿赂也没法兑现啊!”
许灵瞟了她一眼,笑了起来,烛光之中,眼睛幽黑,酒窝深深,小虎牙雪白,可爱得很。
玉芝一向喜欢看好看的人好看的事物,不免看得呆了,忙道:“你放心,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放眼望去,我随时都能找到生财之道,何必去挣那不干净的银子!”
许灵听她这样说,心里很喜欢,道:“你我既是夫妻,你自然得管着家里的账,我和你交个底吧!”
玉芝原本要拒绝,可是转念一想,她和许灵的契书里确实提到要替许灵管家管账,便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许灵夹了一块桶子鸡慢慢吃了。
玉芝亲手做的桶子鸡,味道咸鲜,肉质劲道,别有一番风味,好吃得很。
吃罢这块桶子鸡,许灵又饮了一口酒,这才道:“我的账总共分三部分:一份是和公务有关的账,孙鹤替我管着,赚的银子都用在了军务和公务上;一份是和我母亲有关的账,如今是寒月替我管着,赚的银子都用在我母亲那边;还有一份是咱们家里的账,如今是寒星在管着,赚的银子都用在了家里。”
玉芝专注地听着许灵说话。
她和许灵有过契书的,自然要认真对待。
许灵继续道:“到了京城之后,寒星担任禁军都虞侯,公务繁忙,怕是无暇顾及,你既是我的妻子,家里的女主人,这个账自然得交给你,到了京城,寒星就和你做交接。”
玉芝点了点头:“你放心,所有的出入账目,我都会记录清楚的,你可以定期派人查账!”
许灵听玉芝这样说,心里明白她还是把自己当外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便多喝了几杯酒,很快就有些醉了。
他趴在桌子上一言不发,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家事,眼睛顿时有些湿润了。
玉芝许灵不说话,可是眼中含泪,知道许灵如今是从二品的高官,不能让人看见许灵这个样子,便也不叫小厮进来了,自己走过去,扶着许灵去卧室。
许灵喝得有些醉,两腿发软,似乎根本没法走路,身子直往玉芝身上依靠。
玉芝见这样不是办法,便深吸一口气,聚起力气,然后一弯腰,打横抱起了许灵,疾步进了许灵住的东暗间,把许灵放在了床铺上。
许灵其实只有三四分醉意,故意装出的八九分醉意,原想着要撒娇的,谁知玉芝居然是大力女,像抱小孩子一般,一把就把他给打横抱了起来。
被抱起来后,许灵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直到玉芝把他放在床上,他才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玉芝——从他记事以来,他可是第一次被女人,不,被人这么抱啊,还是被娇娇弱弱的玉芝这么抱!
玉芝见许灵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以为他还在醉酒,便笑嘻嘻捏了捏许灵的脸:“许灵,好乖哟,我给你脱了靴子和外衣,赶紧睡觉啊!”
许灵:“……”
他只截取了“我给你脱了靴子和外衣”,反应很快,慢慢闭上了眼睛,做出睡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