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没开口答应——玉芝性子太刚烈,他这当爹的不敢随便应了!
黄婆子还没见过陈耀祖和王氏这样傻的夫妻,天大的好事落到了他们头上,还意意思思不肯接,正要再劝几句,却听到一阵脚步声,接着通外里院的门帘就被掀了起来,一个穿着白绫夹袄系了条玉青挑线裙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她定睛一看,发现这女孩子生得极为美貌,身材高挑,乌发如云,小脸雪白,尤其是一双眼睛,秋水一般,当真是绝色!
黄婆子这下子明白为何许大人让她来说亲了,心里直道:许大人和这位陈大姑娘,当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这样两个人成了亲,站在一起可是比画儿还好看,在这世上可是难得的,要知道,世上最多的是“骏马却驮痴汉走,美妻常伴拙夫眠”。
她当即站了起来,屈膝行了个礼,笑容灿烂:“这位想必就是陈大姑娘吧?!怪不得许大人要求取为正妻了,果真是美貌呀!”
玉芝微微一笑,挨着王氏在竹榻上坐了下来。
黄婆子见了玉芝的容色,自然更要撮合这桩亲事了,当即道:“我是咱们甘州的官媒,自是有一说一,许大人今年二十三岁,十月十六寅时生,正四品武官,虽订过两门亲事,却未曾婚配过,房里也没有收用人,你家大姑娘一嫁过去,大人就向朝廷请封诰命,你家大姑娘以后就是坐檀香车的四品命妇,以后你家在这甘州城内,无人敢惹,各种差役钱粮,一例蠲免——”
见黄婆子滔滔不绝夸个没完了,玉芝便含笑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同意了!”
黄婆子:“……”
这位陈大姑娘真是与众不同啊!
她当即陪笑道:“既如此,大姑娘写个婚帖儿与我,我去见许大人回话!”
陈耀祖和王氏见玉芝答应,心中都欢喜得很。
陈耀祖欢喜是因为以后陈家有了大靠山,没人敢再欺负了。
王氏欢喜是因为未来女婿相貌实在是好,人品也端正,彼此也熟悉,闺女也算是终生有靠。
玉芝也不害羞,让在一旁听呆了的四儿取来一条大红缎子,准备笔墨,她亲自磨了墨,当众在大红缎子上写了自己的生辰八字,把大红缎子交给了黄婆子,然后笑着对王氏说道:“娘,拿一两银子,让这位官媒妈妈买酒喝!”
黄婆子见玉芝如此大方,眉开眼笑接了银子,把写了玉芝生辰八字的大红缎带收妥,便起身告辞离去了,出门就进了东隔壁许宅。
许灵正在明间等得焦急,负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暗自思忖着:若是玉芝后悔了,那我怎么办呢?
他倒是有办法再哄玉芝一次,只是玉芝是个鬼灵精,同一个法子他不能使第二次,须得另想妙计……
咦?装病如何?先装病,再命人放出风声,然后装病入膏肓求玉芝冲喜……
寒星和寒月立在廊下,悄悄往明间看了好几回,不敢吭声。
恰在这时,小六带着官媒人黄婆子来了。
寒星见黄婆子满脸堆笑,知道事情成了,心里也说不清是喜是忧,反正复杂得很,便给寒月使了个眼色,让寒月进去通报。
听了黄婆子的话,许灵心中欢喜之极,当即道:“我已经让阴阳生看了好日子,就是五月十三玉芝的十五岁生日!”
他在屋子负手踱了两步,接着道:“五月初六行礼,五月十三日娶玉芝过门!”
黄婆子没想到陈玉芝干脆利落,许大人更是雷厉风行,早呆在了那里,心道:若是世上亲事都像这样好说,那媒人可真省事啊!
许灵计划了半日,抬眼看到黄婆子呆呆看着自己,他从小生得好,被人这么看惯了,也不生气,轻咳了一声,吩咐寒月:“拿十两银子给官媒吃酒!”
又吩咐道:“寒月,寒星,你们去账上兑三千两银子,和官媒一起买办茶红酒礼,准备成亲事宜!”
寒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