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道:“自阳宇天死后,那地方根本无人敢去,算起来是刻羽戏院最适合藏匿之所,严先生带好准备的工具、衣裳、信件、毒|药,在阳宇天房间睡了一晚,等到次日下午时,白凤飞果然来了戏院。严先生见机会来了,趁戏院众人忙于张罗另一名角小金荣登台之际,端着茶盘敲响白凤飞的门。
白凤飞防备心极重,当即问是谁。严先生说是来送润嗓茶的。白凤飞跟傅子箫一样,近来最疑心的对象便是邓归庄,但她尚不知邓归庄自缢的消息,而且也知为了迎接南京那人,戏院内外早加强了防备,兼之听声音是个老头,更加放了心,遂开了门。
严先生一进门便用帕子将白凤飞捂昏,白凤飞醒转后,先是吓得发抖,接着在梁上大踢大闹,而后对他怒目而视,无果后又转为噙泪求饶。总之花样百出。
严先生复述一遍自己整理及猜测的真相,经过几位凶手的确认及邓归庄的回忆,真相差不多已还原,单剩最后一个不解之处需向白凤飞求证——如果潘姑娘是因为撞见了分赃现场被害,他女儿丁琦为何也遭了他们的毒手?而且为何当晚无事,隔了六日才被谋杀?
白凤飞怎敢说出实情,严先生便缓缓说出自己的推测,丁琦因为去找邓归庄,无意中见到他们四个进女子中学,虽未目睹凶案现场,但走时被他们四人中的某一个发现了行迹。当初邓归庄年纪轻不懂事,未堪破她白凤飞的伎俩,事后回想当年之事,才意识到白凤飞当年曾有意在他和丁琦之间制造过多少误会。
因此四人当中,唯有她白凤飞因有意接触邓归庄见过丁琦好几回,当时天色已晚,能在那等环境下一眼认出校园的女生是丁琦的,只有可能是白凤飞。而他女儿之所以几天后遭到谋杀,正是因为她白凤飞将此事告诉了其他同伙。
倘若这两桩惨案的罪魁是傅子箫,白凤飞则是他女儿遇害的祸首。
严先生问她究竟什么心肠,单凭一个模糊的背影便能起杀机,除了怕事情败露急于灭口,是不是也因为邓归庄的缘故早就嫉恨丁琦?因势利导、借刀杀人,她白凤飞小小年纪便做得如此趁手,岂非天生便是恶人?
白凤飞听了这话目光闪烁,严先生恨得泣血,以极慢的速度收紧白凤飞脖上的绳索,白凤飞挣扎许久,痛苦异常,吓得屎尿失禁,严先生便将事先拟好的一封认罪书取出,捉住白凤飞被绑的手,让其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