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鑫脸红说:“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
“家里有红药水吗?”
“没有。”
他目光注视着她额头,手在那伤口周围摸啊摸的,杨鑫很不好意思,心头像是被一片羽毛搔啊搔的,骨头酥酥麻麻。
“没事的。”
她缩了脖子躲开他手:“不管它,自己会好的。”
她从小不管是磕了碰了,还是猫抓了狗咬了,只要不是危及性命,从来没看过医生,小小的流血,都是等它自己好。穷人家的小孩都养的很糙。
唐颂却大惊小怪:“这怎么行,万一感染了,还是买点药擦一擦吧。”
“不用……”
唐颂从兜里掏出十块钱给她:“你去药店买点红药水什么的,或者让药店给你包扎一下。要不我陪你去吧,主要是都去了,怕你爷爷会担心。”
“不用。”
杨鑫连忙摆摆手:“你别担心,我去买点红药水吧。”
她知道唐颂是很讲究的人。衣服要用熨斗熨过才穿,洗了头要用吹风机吹干,破了皮要抹药水。她从来不用那些的,但为了不让他担心,还是接过了他的钱,快速跑到附近的药店去买了红药水。
唐颂提了凳子来让她坐下,撩开刘海帮她擦药水:“有点疼,里面含的有酒精。”
“没事。”
她低着眼睛。
她模样已经长开了。
秀丽的眉眼,挺拔的鼻梁,薄而满的双唇,十分合理协调地分布在一张干净圆润的鹅蛋脸上,精致养眼。如果忽略彼此的年纪和身份,唐颂可以站在男性的角度上欣赏这张脸。五官是少女的形状,身上也都是少女的气息。白T恤混合着洗衣粉和女孩子的体香,涌入鼻的一时间,让唐颂顿生了回避的心思。
不管是师生,还是男女,都是讲避讳的,尤其是对方还是未成年的小姑娘。唐颂不便和她太亲密。
“好了。”
他将棉签放下,药水盖上:“晚上自己再擦点吧。”
杨鑫“哦”了一声,站起来,将药水收起来,脏了的棉签扔到垃圾桶。
杨文修听见人来了,笑着过来打了个招呼,说:“老师坐、坐,我在厨房弄饭,没法陪客了,让杨鑫陪你吧。一会就上饭。”
唐颂温和地笑:“没事,我自己招待就行,您尽管忙去吧。”
屋门打开透光。这季节,屋子里有点闷热,唐颂有点出汗。杨鑫忙着给他倒水:“唐老师,你喝开水还是要喝茶呀?”
唐颂说:“白水就行。”
杨鑫用纸杯给他倒了白水:“我看你有点热,我把电风扇打开吧。”
“行。”
杨鑫打开电风扇。
她用盆,打了一盆冰凉的井水,将帕子淘进水里,端到唐颂面前:“你洗个脸吧,出汗了身上腻,洗洗清爽点。这个毛巾是昨天刚洗过的。”
唐颂笑说:“谢谢。”
井水干净凉爽,洗一洗,的确舒服多了。
他用完,杨鑫把水端去倒掉。那边饭好了,杨鑫修喊:“摆桌子。”
杨鑫连忙把桌子擦了擦,碗筷摆上桌,又去厨房帮杨文修上饭。杨文修蒸了个腊肉香肠,炒了个鱼香肉丝,炒了个油菜薹,烧了个豆腐,又烧了个豌豆苗儿汤。三个人还是挺丰盛的。
杨文修笑说:“随便弄了点小菜,别客气。对了,要喝酒吗?”
唐颂笑摆摆手:“不喝,下午还考试呢。”
杨文修热情地劝饭。
唐颂夹了一块豆腐,感觉这豆腐跟别地吃的不一样,切成方片,两面煎的金黄,笑问道:“这是怎么做的?”
杨文修笑说:“这个是怀胎豆腐。豆腐片成片,中间塞进肉馅,然后在锅里煎的两面金黄,再勾个芡汁。有些馆子里这样做,我也是跟人学的。”
唐颂笑:“味道蛮好。”
杨鑫说:“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