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虚中闻言,顿时便是心乱如麻,又吓得魂不附体,本能地不想听从宗泽的命令,
心想这实在太疯狂了,
学生宁策就够疯狂了,单枪匹马,带着几千兵,就敢去打燕京,
今日一见,这老师宗泽,比学生更疯!
面对冷血无情的杀戮之师镇北军,居然想要打开城门,独自去阵前说服宁策!
说句难听的,
这真是老寿星吃砒霜,
嫌自己命长!
张俊也是上前一步,面色冰冷,手中紧紧握着腰间刀柄,“老大人,局势危急,万万不能打开城门,本将也不会同意老大人这么做!”
宗泽抬起眼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张俊,
目光犀利,有带着些许厌恶,
宗泽这一眼,竟然让张俊,心中升起无所遁形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像被对面的老人,给看了个通透!
但张俊依旧很倔强地挺着脖颈,丝毫没有让步的打算,
宁策或许没有加害宗泽,宇文虚中,甚至张叔夜的意思,但他自己可是曾率军包围过宁府,差点把宁策置于死地,
得罪宁策实在太狠,
要说庆阳城中,宁策最恨的,恐怕就是他了。
现在宗泽让人打开城门,
张俊不得不摆出了最激烈的态势,他绝不会同意宗泽此举!
两人默默对峙,谁也没有让步的意思,场中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而就在庆阳城外,宁策率领麾下兵马,却是不慌不忙,稳步向着城池,推进而去!
最终,一道略有些阴柔的声音,打破了城头上的僵局,
殿帅童贯,轻咳一声,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按汝霖先生说的去做!
把城门打开!”
而此时此刻,千里之外,大宋边陲重镇兰州城,此刻也是一片腥风血雨,
无数在昨日养足了精神的西夏士卒,带着对金钱,奴隶和美女的渴望,嗷嗷叫喊着,手持大刀长矛,拼了命地向着坚固的城池,冲击而去。
而在城头之上,宋军大将姚古,亦是牙关紧咬,不断调兵遣将,指挥手下士卒,硬是挡住了西夏军一波又一波的猛烈进攻。
无论是城上,还是城下,到处都是破碎的尸体和血肉,浓郁的血腥气味弥漫开来,让人闻之欲呕,
喊杀之声不绝于耳,残肢断体随地可见,蓝色的天空,明媚动人,白云悠悠,阳光普照大地,但这里却宛若是残酷的修罗场!
晋王察哥,带着手下四员大将,面色冰冷地站在远处,望向这片血腥的杀戮场。
从今早开始,西夏军就展开了犹如狂风暴雨般猛烈的进攻,但城中宋军抵抗的坚韧程度,却超出了西夏众将的预料。
城头上的宋军,就仿佛狂风暴雨中的一点烛火,看似柔弱而又岌岌可危,但偏偏就在西夏军的猛攻下,坚持到了现在。
虽然西夏最精锐的步跋子,前仆后继,曾十余次杀上城头,险些得手,
但每次都会险之又险地,被宋军逆势翻盘,
大将姚平仲锐不可当,手持大刀,浑身浴血,带着麾下最勇猛的亲兵们,打退了步跋子一次又一次的登城作战,让西夏军士卒,功败垂成。
望着远处巍然挺立的兰州城,晋王察哥不禁恨恨地骂了一句,
“姚古这是吃错药了不成?居然选择在这里与本王死磕!
此人不是一贯最爱羽毛,
发现势头不对,就逃之夭夭么?
今日怎么改了性子?
待到杀进城去,本王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方解本王心头之恨!”
野利桀见状,便上前安慰道:“王爷勿忧,城中守军并不多,此刻想必也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我军鼓起士气,再对城头发动一两次猛烈的攻势,应该就能拿下此城。”
众人纷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