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老大人作诗一首,压住那宵小之徒。”
唐庚这才了然。
自古文人相轻,文人之间看不顺眼,乃是常事,更有甚者,抱团结党,互相攻击,诽谤。
唐庚是忠厚大度之人,自然不屑做这种损人不利已之事。
他擅长诗词,时常有年轻后进,把自己的诗词送给他,想让他品评一二,从而借此名扬天下,
唐庚不知遇到多少人,请求自己鉴赏诗词,他都快看吐了,一般诗词,已难入他的法眼,
不过听王圭说这首词‘实属不咋地’,顿时心中反而升起几分兴趣来,
心想这首词实属不咋地?
你能请老夫来?
你如此贬低这首词,
只怕这首词,还真是首好词,
他是诗词大家,听闻有好词,当即见猎心喜。
就像是爱酒之人,见到从未喝过的好酒一般,
唐庚不悦地摇了摇头,“你们少年人争强斗狠,扯上老夫作甚?”
“须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梅兰竹菊,各擅胜场,说句俗话,便是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我等读书人,理应做谦谦君子,岂能一言不合,就贬低他人?”
王圭赔笑道:“老大人说的是,说的是,是下官的不对。”
唐庚便道:“把那首词拿来吧。”
王圭急忙递过去一张纸,
唐庚抬眼看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只看了第一句,老先生顿时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纸张,给掉到地上。
“问世间情为何物?”唐庚喃喃说道,仿佛老僧入定般,反复咀嚼着这句词,不知不觉,便出了神。
“老大人,老大人?”王圭在一旁低声提醒,
唐庚顿时回过神来,
看着手中的纸张,唐庚仿佛被雷击中一般,震撼不已,
心想这是百年难遇的名作啊,
这首词一看就是名家手笔,重如山岳,
居然找老夫来,让老夫作诗,压住这一首?
这岂不是自取其辱?
唐庚想了想,果断起身,
“老夫突然想起,家中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说罢,唐庚拿着宁策的那首词,对王圭和周员外点了点头,随即匆匆离去,
他要赶紧去找老友,一边喝酒,一边品评这首好词,
看着唐庚的背影,周员外不禁目瞪口呆,
他看了看王圭,
王圭尴尬一笑,解释道:“唐大人位高权重,事务繁忙,还请员外见谅。”
周员外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然后问:“那怎么办?”
王圭皱眉,
心想这小子年纪轻轻,却很是邪门,连鲁国先生都没把握压住他,匆匆离去,这样一来,想要在文辞上取胜,恐怕十分艰难。
想到这里,王圭咬了咬牙,“周员外无需惊慌,偌大京师,能人异士无数,难道还压不住区区一介布衣?
下官这就再给老大人送信,禀报此事。”
又过了片刻功夫,众人的诗词已经写的差不多了,虽然也有一些不错的作品,但是相比宁策的那首雁丘词,差
距还是很大,宛若萤火虫和明月的差距,
看来今日诗词的优胜者,非宁策莫属。
李师师含笑盯着宁策,眉眼弯弯,笑得跟一只看到小鸡的狐狸般。
宁策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就在这时,却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将军请留步……”
“咶噪!你等不要命了么?敢阻拦本将!”
众人定睛看去,却见一名俊秀的少年将军,英武不凡,带着几名士卒,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仆人和丫鬟在后面追着,
“这位将军,这不合规矩……”俏丽丫鬟有些惊慌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