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猜的没错,宁策去的正是兰甸沟,奋力跋涉了一下午,宁策等人终于在即将天黑的时候,抵达预定地点。
远处就是大路,但宁策很明智地没有率领士卒继续前进,而是命令士卒结寨休息。
他只是大胆,又不是鲁莽,前方是交通要道,自己带这么点兵,不知虚实地一头扎进去,万一碰上耶律大石或是萧干这样的强者,只怕当场就要领盒饭。
宁策让高宠带着十几名骑兵去查探,又把武松也派了出去,骑兵活动范围大,能发现敌军的大股人马,武松统率着特战队,能人众多,特点是侦查比较细致。
小半个时辰过后,高宠率先返回,神色有些兴奋,他抓了一个俘虏回来。
这俘虏一看就是契丹人,髡发左衽,虽然受了伤,但眼神依旧凶狠骇人,他的左腿无力地下垂着,应该是断了。
高宠将俘虏扔在地上,便向宁策禀报,
原来他带着手下骑兵,在距此二十里地处,发现了敌军大营,规模不小,至少万人以上,因担心被敌人发现,惊动了对方,高宠没敢靠太近。
随后他们就遭遇了一支返回的敌军侦骑,一番激战之下,斩杀两人,剩下这个被高宠生擒,好像还是个头目。
“问出什么了么?”宁策问道。
这俘虏遍体鳞伤,宁策估计高宠已经审问过了。
果然,高宠答道:“他已经招了,驻扎此地的是大石林牙的主力,人数约两万,将领有大将萧乙薛,驸马都尉萧勃迭,以及涿州留守郭药师。”
宁策听了,不禁微微皱眉,想了想又问:“辽兵可曾与我军交锋?”
高宠脸色一黯,“属下在兰甸沟发现很多官军尸首,看服饰都是西军将士,经审问俘虏,方才得知,就在
昨日,耶律大石在此大破宋军,斩杀五千余人,先锋杨可世仅以身免。”
宁策有些奇怪,“耶律大石既然打了胜仗,为何不乘胜追击?在这驻扎做什么?”
高宠说:“俘虏说是他们辽人本不愿与我们宋人打仗,耶律大石只想把宋人驱逐出境,所以步步为营,明日大军便会前行,继续驱逐宋军。”
宁策想了想,却是微微一笑,便让高宠把俘虏带上来。
俘虏断了一条腿,躺在地上,身上全是泥土,肮脏不堪,只是用仇恨的眼睛,紧盯宁策。
嘴里不断骂着,“背信弃义的宋人!你们都是小人,乘人之危,趁火打劫!”
宁策笑笑,说道:“你们辽人,世代欺凌我大宋,强行索要岁币,更是动不动便率军南下,来我大宋境内烧杀抢劫,
怎么?只能让你们抢我们,我们就不能抢回去?”
俘虏冷哼一声,掉过头去,不再言语。
宁策又说:“实话告诉你,本官打算偷袭燕京城,我看你也是条汉子,只要你肯为本官带路,做本官的向导,功名和金钱,本官都能给你。”
听了宁策的话语,这辽人顿时又惊又怒,冲着宁策破口大骂,什么背信弃义,卑鄙小人的词语都出来了,还夹杂着一些听不懂的契丹话。
宁策懒得跟他啰嗦,于是吩咐高宠,“把这人拉下去,严刑拷打,本官要关于燕京的情报。”
高宠当即上前,一把就将俘虏提了起来,这契丹人虽然五大三粗,身强力壮,但高宠提着他,却向提着个小孩般轻松。
这俘虏又是怒骂一声,而后他突然张开嘴,狠狠咬下!
一声惨哼后,俘虏嘴里鲜血汩汩流出,头颅无力地垂下,孙安急忙上前,一把抓住头发,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看了两眼后,孙安摇了摇头,转身禀报宁策,“大人,这俘虏咬舌自尽
了。”
宁策哦了一声,微微颔首,神情看不出喜怒。
高宠有些懊悔,便道:“末将一时不察,被这人钻了空子,末将愿率手下,再去抓几个活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