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传来。
被西城所迫害的百姓,越来越多,宦官们也越发猖狂起来,他们有时甚至都不看地契,在城外随意伸手一划,便把大片良田,直接纳入官田范围。
失去土地的百姓没了生活的倚仗,悲愤之下,纷纷去州衙告状。
搞得知州左建安头大如斗,他不敢得罪李彦,但即将离任的他,又想留下好名声,不想在官
面上明目张胆地袒护李彦。
所以,所有的诉状,都被左知州收下,但就是不审理。
对外宣称知州大人有恙在身,无法视事。
就这么用拖字诀,只等宁策上任,好把这个包袱甩出去。
这一天,张嵲来到程万里家中。
知道此人是宁策的心腹幕僚,程万里不敢怠慢,当即将其请进书房。
张嵲开门见山,“大人明日就会进城上任。”
程万里顿时吃了一惊,“这两日前来这州衙告状的百姓数不胜数,累计已有好几百人,大人这时进城,岂不是就把这烫手山芋,接在手中?”
张嵲叹了口气,“程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大人,最是体谅民情,他看不得百姓受苦,所以提前来上任。”
“宁大人还说,括田令这件事,是躲不过的,他明日上任后,打算尽快行动,,审理百姓状告李彦一案,还请程大人到时参与。”
程万里急忙问:“可需要老夫做什么么?”
张嵲摇了摇头,“程大人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到场即可,一切自有宁大人做主。”
程万里点了点头,暗中钦佩宁策的魄力。
但结局如何,宁策是助纣为虐,把那些告状的百姓都赶跑,还是站在百姓这一方,干掉李彦,程万里也猜不出来。
他觉得以宁策的为人,多半不会帮西城所。
但要说宁策会为了百姓出头,硬刚李彦,程万里觉得也不可能。
居中和稀泥,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再让李彦出点钱,象征性地赔偿那些百姓,或许是最可行的。
他正在这里瞎想,就见张嵲轻咳一声,“大人还说了,请程大人将入股所需的一万五千贯钱,准备好,酒坊即将开始筹备。”
程万里当即吃了一惊,急忙问:“张先生莫非是搞错了吧?本官那日和宁大人谈的,乃是一万贯。”
张嵲淡淡地瞥了程万里一眼,“宁大人替你女儿摆脱了董平的纠缠,他说了,这个就值五千贯。”
程万里顿时便老脸一红
。
心中明白,自己那天耍的花招,被宁策看出来了。
不过这几日董平确实消停了,原本府邸外面总有鬼鬼祟祟之人,在那里探头探脑,窥探程府,这两天全都不见了。
看来董平在宁策那边,吃了大亏。
程万里干笑两声,“五千贯钱老夫是无所谓的,宁大人说多少,便是多少吧,酒坊那边的事,宁大人直接跟小女说就可以。”
张嵲又和程万里商量了别的,便起身告辞。
次日一早。
郓州城门处,黄土铺路,清水洒地,旗帜高扬,官差们手持仪仗,排成两行,恭候新任知州。
知州左建安还是继续装病,没有前来。
程万里率领城中的官员们,包括董平,守在城门处,等待宁策。
李彦也带着十几个小太监来了。
程万里偷眼看去,只见现在的董平,垂眉低目,整个人看上去很低调。
以前在程万里面前,董平都是大咧咧的,有事甚至态度蛮横,但现在看上去,他好像有些惧怕程万里,不敢跟程万里的目光对接。
程万里见状,心中好奇。
心想不知那位年轻大人,使用了什么手段,把这武艺高强的双枪将,给教训的服服帖帖。
李彦站在人群中,神色傲慢,鼻孔冲天,连程万里都懒得搭理。
这伙宦官近来把郓州搞得乌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