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忘了齐休,乍一见到,吃惊不小。
他也已筑基,还是中期修为,除了稍微老了那么一点,和当年模样几乎没啥变化,还是唇红齿白,俊俏小生一个,还是略有些阴柔贵气,不过眼圈微微发黑,走路时晃晃悠悠的,增了些吊儿郎当的惫懒架势。
“散了,散了,是个熟人,不碍的。”
安斯言挥手驱散众人,没错,那个态度就是驱散,一帮子左近修士跑来帮忙,他也不道声谢,茶水更是不招待人喝一口。
最先来救的那位筑基修士立刻就不爽了,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我再来救你家,我就是狗!”带着弟子们,气呼呼地回转自家山门去了。
把齐休迎进门,安红儿根本不和丈夫说话,转身自顾自地走了,安斯言也不在意,把两位看起来比他年纪还大,还要懂事的儿子叫过来相见,“这是我两个儿子,还不见过齐掌门。”
“见过齐掌门。”两个儿子行完礼,瞪了老爸一眼,一样跑走了。
安斯言毫无所谓,又带着齐休到家里正殿坐下,从储物袋中取出全套喝茶的家伙事,慢条斯理摆好,随手搓出个小火球烧开了水,帮齐休泡上。
“呃……”
齐休心说你这日子过得倒是潇洒,端起茶盅,还未喝一口,一大帮莺莺燕燕就冲进了正殿。
“夫君,刚才老婆子非要我们进藏经阁躲着,可把我们吓死了,心到现在还在跳!”
这群凡俗女人年岁不等,最大的只怕已有四十好几了,一个个当齐休不存在,跑过来撒娇,最小的那个,应该是目前受宠的,往安斯言怀里一坐,拉住手就不放,硬要他摸摸自家心口。
把旁观的齐休看得嘴巴长老大,还没等合上,安红儿托着茶具进来,阴沉个脸,一大帮女人就和见了母老虎样,刺溜一下全躲在安斯言后面,似乎颇为惧怕她。
“来客了没看到!?一个个没点规矩!出去!在前辈仙师面前丢人现眼!”
安红儿一顿乱骂,把她们赶走,刚想泡茶,看见茶具已有了,气得把自己带来的茶具往桌上一顿,转身又出了门。
“秦唯林,你见过了?”
仿佛刚才事根本没发生过,安斯言出言问道。
“呃……”
齐休本以为他虽然对楚秦门没啥责任感,但好歹是个痴情的种子,现在连这也有些幻灭了,合上嘴,定定神,答道:“见过了,来白山这些年,棱角也磨去不少。”
“这茶怎样?”
“不错,不错……”
“你来找我,有事吧?”
“是,是有事,我想……”
“我还有个小儿子,也是有资质的,你先见见罢!”
“呃……好,好的。”
“你再尝尝红儿的茶,也不错的。”
“……”
安斯言思维跳跃太快,齐休就算是已修炼成了人精,还是有些跟不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陪他聊了半天,一直没机会说出自己的目的。
“停停停!”
最后实在受不了,齐休抬手叫停,“先听我把正事说完……”
……
齐休从安家出来,累得要死,不过好歹把目的达成了。
一路往回飞,不时摇头轻笑,这个安斯言,还真是个怪人……
再次飞临湟水上空,听到巨大的轰鸣声,往下一看,原来是一处高低落差极大的狭口,河水在此聚拢,又直落而下,形成了一处气势不凡的瀑布,声响便由此而来。
道心忽然一动,连忙在瀑布旁,一块平滑如镜的大石头上降落,摸出【观潮经】,席地盘膝,细细钻研。
‘浮浪万里,汹汹不息,观想何事?心照自知……’
‘……一浪高万里,悲作事见不平,喜作相伴雄心,苦作风波险恶,乐作潮头一行。’
“……众潮围涌来,可有心惧事?巨石与潮撞,可有心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