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分别往比邻的宣府,以及距离不算太远的大同去了。
其实那个时候,大家都很艰难,也知道松堡肯定更加困难。然而既松堡求援,那情况肯定是危急得不能再危急了。
宣府那边一咬牙,硬生生分出几万兵马,交由大将楚立嵩,立即驰援松堡。
至于大同这边,原都指挥使已战死,指挥同知穆怀善临危受命,掌控了大局兼兵权。
想当然,这边是分不出兵来的。
非但如此,穆怀善还早已暗通了宣府内部,并提前做下了种种安排。等楚立崇领军出了宣府不久,便遇上了拦截,他与众将士奋力突围,激战了一天多,才终于成功。
只可惜,马不停蹄奔到松堡之时,已经晚了。
“负责拦截楚立崇援军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暗卫搬来案椅,高煦撩袍落座,他本一直安静听着,到了此时,突然发问。
一语正中最关键之处,他抬眸,盯着纪祥,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鞑靼?”
这个猜想一直都有。毕竟那个时候,大周这边兵力吃紧,就算穆怀善想从大同派军阻拦,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且还有很重要一点,就算真能派出去了。自己人打自己人,还是在全军一心抗外敌的背景下,普通将士不可能一放上去就闷头打的。
大伙儿难免诧异,难免迟疑,有了缝隙,根本不可能困住几万援军一天多。
楚立嵩之能,高煦再清楚不过。
这几年里,他反复推敲过,援军被阻止拖延,只能是鞑靼下的手。
大周这边,有人为了一己之私,私通外敌。鞑靼替这人清楚异己,这人替鞑靼通风报信,并战前提供便利,战后扫除痕迹。
这双方倒是皆大欢喜了,只悲剧了松堡一城军民及几万援军。
高煦放在案上的大手收紧,眸光冷冷,盯着纪祥。
纪祥心中一颤,垂首不敢对视,只点了点头,低声答话,“是。”
当时的穆怀善,虽是指挥同知,年轻有为,但头顶上还一个都指挥使。上峰坐镇大同已久,根深蒂固,他即便想动作,也极难。
况且做这等事,大量使用己方军队终究是不好的,人多口杂,他总不能将所有人灭口。
于是,穆怀善将目光投向鞑靼。
皇后与临江侯接信后,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铲除异己的心思占据上风,同意了。
得了准信的穆怀善,立即设法与鞑靼方接上头。
当时鞑靼久攻不下,损兵折将,正骑虎难下,双方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达成了协议。
纪祥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他经手过这些信笺。
鞑靼既然是与纪后一党有交易,协议当然得由两方领头人通信并签署,当时的穆怀善在鞑靼人眼中,还不够格。
信笺是临江侯府大管事亲自接的,等主子看罢同意,签署加了印鉴后,用火漆封好,他再负责传回去。
“我只知道大体情况,至于协议内容,仅有侯爷一人过目,我并不知。”
纪祥说的是实话,毕竟秘辛这玩意,主子没让知道,却硬凑上去打听,这是不想活命了。
高煦点了点头,“继续说。”
即便纪祥不知,他也能猜出一部分来。
加强对松堡、宣府的攻势,等松堡求援,宣府咬牙决定分兵后,王泽德之流,早已将消息传了出去。
鞑靼已经做好准备,穆怀善命王泽德等放开哨马,让他们潜伏过来,顺利阻截楚立嵩援军。
昔日种种蛛丝马迹,犹如散乱一地的珠子,如今被捡了起来,一一穿好,事情已经理清楚来龙去脉。
“鞑靼方面,与皇后临江侯协议的是何人,你可知悉?”
当时的鞑靼,老可汗病重,几个儿子都优秀,他在继承人上犹豫不决。
有人提议,我方对大周垂涎已久,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