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璐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唔”了一声,“我在里面。”
她听见脚步声渐近,惶恐不安,总感觉自己像是在做坏事的虚心感,仿佛心里在打鼓似的咚咚直跳,说话的声音更大了些,嘴里就像含了一串冰糖葫芦,呜呜啦啦半天没说出什么来。
乔鸣问,“你说什么?”
吕璐两耳发烫,双腿也不听使唤,手心里也出了汗,
“等等!我在准备一个东西,然后,你再等我十分钟。”
她从来没这样做过这种事情,这种讨男人欢心的事。
虽然许晁晁说男人都喜欢自己女人这样做。
乔鸣听了她的话,没动,“好。”
大约过了十分钟,吕璐在房间里放了一段音乐,开头是纯音乐,节奏轻快偏向可爱。
仔细想想,她还是有点羞耻,但是为了改变,她还是愿意去努力的。吕璐吐出一口气,一路小跑从门口跳了出去。
一只大棕熊。
是吕璐去年参加幼儿园演出的时候,买的演出服。
她当时考教师资格证的时候,最出色的是舞蹈。
儿童舞。
大概跟许晁晁理解的舞蹈有点出入。
吕璐跳了一段滑稽有趣的大熊舞,这衣服毛绒绒的,深棕色,就是质量不太好,动作起伏要是猛了就容易掉毛,但好在厚实,帽子上镶嵌着一双黑宝石似的眼睛闪闪发亮,樱桃似的红鼻子,在那圆溜溜的棕色大脑袋上,显得特别漂亮。
两只黑色的耳朵毛绒绒的立在头上,衣服太大,四肢看过去就显得有些粗大,但是跳起舞来,却很灵活。
她跨了个篮子,模仿采花的动作。
这时候,房间里的歌词哼了起来,配合着她,“白云是屋,白云做床。”
“哎呀哎呀,今天好像有点饿。”
“做个白云的馍,喝一口白云的汤。”
“不够不够,我还是不够。”
“采上一朵两朵三朵五六朵。”
“我呀,要回家加上白云的蜜泡水喝。”
吕璐跳得专注,虽然不像古典舞和现代舞那么令人震撼,儿童舞意在想象,行舒意广,她刻画的动物形象模样生动,又加进了舞蹈气韵,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虽是只笨拙的熊,却令人觉得可爱。
因为吕璐问她,那大概是什么样的舞蹈?
许晁晁也有点羞涩,吞吞吐吐了半天,最终给了一个极其含糊不清的答案:就是有个东西在那摆着,然后你围着那根东西转啊转啊。说完她还极其坚定地点点头,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回答,“对,没错,就是这样!”
吕璐觉得她是围着木篮子转了没错。
她尽力了。
她好好跳了。
就是不知道诱不诱惑了。
吕璐跳得时候不敢去看乔鸣,等音乐结束,她脸红扑扑的,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热的还是臊的,她摘了帽子,去看他,小小出声:
“你,觉得怎么样?”
她看过去,只看到乔鸣立在那里,表情看不透彻,但是她却能感受到他似乎在笑,长长的眸子眯了眯,泛着迷人的色泽,流光溢彩。
仿佛被拯救。
柔和了线条。
已是韶光淑气。
“你怎么突然想要跳这个?”他撇下眼,掩藏了心思。
吕璐将许晁晁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别人说,跳舞能诱惑男人……”
乔鸣靠近她,就着那熊的外套,抱住她,毛茸茸的,暖和极了。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发顶毛躁,憨态可掬。
只是她大抵是不知道,诱人,得从心开始的。
他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就像初次见面一样,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那你不要诱惑别人去了,”
“诱惑我就够了。”
只要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