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点他的名,箫凛别有深意。
记忆当中,徐振乾
早年之间,曾在廷尉府中供职,最懂国法典章。
箫凛很清楚,杀了一个徐旺栾何足道哉?
今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要稳定局面,压压徐家的威风,但不能逼得太紧。
不然以徐家当前的势力,他很容易陷入被动中。
对他们,既要杀,也要压,弄得他们浑身难受,还要受他的好,有苦说不出才是。
“丞相,为何还不答话?听不见朕所言?”
见徐振乾不吭声,他又追问了一句。
目光含恨,徐振乾一步来到近前,咬牙切齿道:“陛下说的不错。”
“此人,的确该杀!”
箫凛点点头,神色之中多了几分戏谑。
“丞相可是在偏袒你的族人?”
闻言,徐振乾当时挑眉,未等开口,箫凛率先道:“丞相早年间,曾供职廷尉府多年,对于国家法典,烂熟于心。”
“像徐旺栾此等僭越谋逆之贼,朕要是没记错的话……该诛三族,戮尸寸殛,对吧?”
寸殛,就是千刀万剐。
徐振乾当时全身一震,刚刚箫凛亲手杀人,令他震惊不已,现在听着话头,莫非他还要对徐家人动手不成?
况且,此人以死,又提什么寸殛。
莫非今日,要
把事做绝?
目光微寒,徐振乾抿唇思量,这家伙俨然一副等不及要扫灭徐家之势。
本来,死了一个徐旺栾不算什么,他要如此纠缠,就怪不得别人了。
徐振乾身为当朝太宰,皇庭首辅,多年经营之下,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逼急了,真奋力一搏,太渊怕是又要改天换日了!
闷了口气,徐振乾把手微拱,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是”。
他心里想的什么,箫凛早已洞悉。
焉能让他起事?
打你,还得让你磕头谢恩!
眉角一挑,箫凛将长刀倒持在手,当成手杖样拄在地上。
“朕就知道,当着文武百官面前,丞相还不至于如此苟且。”
“按照法典,徐旺栾阖该如此,然朕念及你徐家,多年在朝。”
“虽然近年来一直尸位素餐,不做人事,可好歹早年之间,多少有点贡献。”
“今日,朕既天恩大赐,不诛三族,免其寸殛。”
“只将此其戮尸朝门之外十五日,再丢到乱坟岗子喂狗就是了。”
“丞相乃徐氏宗长,还不替他谢恩?”
这一刻,箫凛的戏谑与挑衅,表露无遗,全场之上,无不骇然。
新皇手段,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