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不用顾虑我,我别的优点没有, 承受噩耗的能力倒是挺充足的。”到了这种时候, 阿媛还在笑着开玩笑。
陆夫人坐了过去,伸手握住了阿媛的手, 两人一同看向了陈大夫。
“我要看看那药渣之后再下定论。”陈大夫说道。
“春喜,药渣呢?”陆夫人扬声喊道。
“奴婢去找!”春喜拎着裙子飞快地朝外面跑去。
陈大夫离开床前, 坐到了桌子的旁边, 背对着两人不知道在写什么。
陆夫人看向阿媛, 她神色看起来还好,若不是不能动哪里让人看得出来这是个被人下了药的病人呢?
“夫人,又给你添麻烦了。”阿媛被她盯着,躲不过她的目光只好迎上去。
“我倒没有,可你这是在伤子明的心。”陆夫人叹气。她的儿子多在乎眼前这丫头啊,怕她冷了怕她饿了,怕她受委屈了怕她想要离开,捧着手里含在嘴里,可还是没有防到这等奸诈小人。
“他定会生气的。”阿媛有些颓丧的说道。
“怎么能不生气?还好你够聪明,不然你让他去哪儿找你,奈何桥吗?”陆夫人怨怪她。
阿媛心里一酸,刚刚没想哭,现在倒是鼻头红了起来。
“我总是给他添麻烦,他定是烦死我了……”她也觉得自己不争气,无论什么样的环境,她总能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
见她这样,陆夫人倒是不忍责怪她了。说起来她又有什么错呢,不还是被陆斐给牵连的?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惹得上什么仇人要这样费尽心力的谋害她,不还是因为陆斐的这层缘故吗?
陆夫人这一下子就想到政治斗争上去了,对阿媛的埋怨倒是少了许多。
春喜端着药渣来了,陈大夫检查了一番,这才敢下结论。
“如何?”陆夫人关切地问道。
“这是我开的方子不假,可里面被人添了一味银针叶。”陈大夫道。
“这是什么东西?对人有害吗?”春喜问道。
“没有学过医的肯定不知道,这银针叶乃是长在南疆的植物,因颜色为银色且叶状似针,所以被成为银针叶。此等植物,最大的一个功效就是麻痹人的感觉,这一点想必赵姑娘已经深有体会。”
阿媛眨眼,她现在浑身没有知觉,除了脑袋勉强能动以外,其余的地方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可有解?”陆夫人问道。
“有解,只是复杂些罢了。”
屋内的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但在下刚刚看赵姑娘的中毒程度,应该是比较深了,说不定已经浸入了心肺。在下虽能调制出解药,但也不知是否能完全解了这毒。”陈大夫犹豫的说道。
陆夫人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陈大夫愣了一下,还没见过陆夫人说话这么冲的时候。
“你且直说,解不完全会如何?”陆夫人按住额角压制住自己的火气。
“会瘫痪,也许是上半身也许是下半身,当然,也有可能是身体的一侧。”
陆夫人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儿没站稳。
“陆斐……”
正当屋子里的人一片震惊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夫人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朝门口看去——他一手拿着马鞭,站在门口,许是因为太过匆忙所以看起来衣衫有些不整。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陆夫人口干舌燥,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
“瘫痪?”他握紧了马鞭,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陈大夫见惯了他这样一副阎王样,倒不是很害怕,点点头,承认自己刚刚没说错。
他忽然一个转身朝外面走去,陆夫人知道他要做什么,赶紧追上去:“子明!”
“啊——”
阿媛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