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旁边打着瞌睡,脑袋如小鸡啄米,一点一点的,嘴角流出的口水,沿着他的下巴,挂出一条白亮的细线。也不知少年梦到了什么,酣睡中的面容上满是笑意,看他这个年纪,多半是某个美丽女子入梦而来,待到醒来之后,八成又记不起面容,有句诗是怎么说的来着?春梦了无痕嘛。此人便是前日去李金方家的小朱。
在少年的脚下还趴着一条皮毛泛黄的土狗,懒洋洋地陪着少年一起晒太阳,虽然还没像少年那般直接昏睡过去,但也已经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在这个冬天雪地时节的上午,整座客栈都透出一股慵懒的意味。
李金方不想打破这份慵懒的宁静,轻轻朝客栈大堂走去,可就在这个时候,土狗猛地惊醒过来,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来人,然后又趴在少年身边打瞌睡起来。
小朱也随之从梦中醒来,先是抹去嘴角口水,看到李金方之后,赶忙起身踢了土狗一脚,土狗呜咽一声,夹着尾巴跑远了,然后才笑道:“我还以为掌柜来了勒。”
然后走过来对着李金方道:“身体怎么样了?这么才休息俩天就来上班了,反正这冬天雪地的也没有什么生意,不如多休息几天啊。”
李金方回道:“身体还好了,这俩天不在,店里忙不忙啊。”
“还不是那样,没有什么事的。”俩人边从客栈后面门走进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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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分两层,一楼大堂里除了柜台之外,摆着十几张八仙桌和配套的长凳,供客人喝酒吃饭,二楼是雅间,人多或者比较需要安静的客人都是可以安排二楼的。此刻大堂并无客人,只有一对夫妻,想来此地的掌柜夫妇了。
掌柜的,戴一顶老旧四方巾,穿一袭已经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袍,像个教书先生,站在黑漆柜台的后面,正在记账,在掌柜后头摆着几个大酒坛子,瞧着似乎有些年头,被擦得锃亮,隔着老远都能嗅到酒香。
老板娘坐在一张八仙桌旁的长凳上,百无聊赖地磕着瓜子,她身着一件团花比甲,却是身形丰腴,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再加上那张徐娘半老的脸蛋,一举一动之间带着一股子让男人生出许多别样想法的风流,完美诠释了一个熟透妇人该是怎么样的。
你要是有什么歪斜想法,在心里默默想想还是可以的,可是千万不要表现出来跟老板娘看见,不然你可能吃不了兜着走。老板娘的娘家里可是开武馆保押镖的,所以从小到大耳濡目染拳脚是很会的。所以酒楼掌柜也是妻管严的。
老板娘听到脚步声后,不经意地抬头,见到跟在小朱身后的李金方,心底倏然一惊。
这个小子,今天怎么感觉身上有一种让人亲近的“气”。
老板娘对李金方说道:“来了啊,身体这么样了啊”
李金方回道:“谢谢老板娘关心,好了已经。”
虽然客栈老旧,但是里面装饰也颇为讲究,正门口的招待台是木质台面,台面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花纹的缝隙里,也时时刻刻保持干净,纤尘不染,柜台上放着一个木质的算盘,一本账薄,身强体壮的有点胖的掌柜趴在一旁打盹。柜台后面,是各式各样的酒。在客栈墙壁的凹处各有一盆冬夏常青的天冬草。而在客栈厅堂桌位尽头则是上至二楼的旋转楼梯。
李金方和小朱开始忙活起来,把昨天收起的凳子放下来,打扫卫生……
临近傍晚一位客人径直来到招待台前,毫不客气的说,“住店。”
因为冬天人不多,旅人也没有,所以生意冷清。所以掌柜和老板娘来店里检查了一下,下午忙完就回家了。掌柜的平时是不住店里的,是在城里另买了宅子的。
“几位?”小朱似乎依然在睡梦中,留着口水呢喃道。
客人回道:“三位,两间房。”
“一晚一俩银子。”边说小朱边迷迷糊糊的将柜台下的钥匙丢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