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信上说以前是知府小姐如何,现在成了县令夫人又如何。本想表达的是女子出嫁从夫,夫荣方有妻贵,结果她没写明白,她娘拆信一看想岔了。
游知府看了女婿送来的信,派出人往临州去,打听新式种稻之法。回身却被夫人拦下,让他别那么快提拔曹耀祖,省得女婿升太快过几年就管束不了他。
游知府问怎么回事?
他夫人还抹起眼泪来,说曹耀祖求他们嫁女的时候说得多好听,说绝不会让女儿吃丁点苦受丁点罪,才多久?不过一年时间,女儿就写信回来哭诉说日子过得不好,她跟着曹耀祖受了很多委屈。
“我还真信了他是个好的!没想到他一门心思都用来糊弄咱们,就没多分点给女儿……老爷你想想,他人还在岑州就敢亏待咱女儿,要是给他飞出去,以后还不知是什么光景,你可不能那么快提拔他,再压他几年才是。”
游知府问夫人,女儿真在信上哭了?
他夫人猛点头说那还有假?
游知府本来打算有机会就扶女婿一把,没想到曹耀祖连做戏也不肯好好做,他虚情假意都不愿给,心里也很气愤,就打消了提拔他的念头。
非但如此,等到派去临州的人传回消息,说临州水稻增产靠的是稻种而不是新式种法。游知府心中郁结,想到曹耀祖还是康平县丞的儿子能不知情?他明知道照搬别人的种法无用还写了这样一封信来,这不是糊弄人?
曹耀祖提议游知府派人去临州其实不是让他去剽窃新式种稻之法,而是让他去跟周知府谈谈,看能不能弄些稻种回来。毕竟要等朝廷推广,等一两年也不一定能等来,现在会制种的只有陈乡乔越,朝廷怎么强制要求他?没看皇上在圣旨上说全凭他安排,让官员们配合?
游知府夫妻也是绝了。
知府老爷是因为女婿没把事情点得太透,使他没抓住重点,他按照前面种马铃薯种冬麦种棒子的习惯以为这次也一样,结果并不。
知府夫人误解了女儿的意思,他俩一交流,感觉不妙,这曹耀祖怕不是白眼狼???
这个最新发现把游知府气惨了,他还迁怒上侄儿,觉得是他结识了曹耀祖才引狼入室。游知府不顾翁婿情,回信斥骂了曹耀祖,说年轻人轻浮,也不打听清楚就写信来,问他你觉得水稻靠改良种法就能翻出六倍收成?你想得美!
曹耀祖收到回信,一脸莫名,他问游氏前次在信里写了什么,岳母怎么回的?
游氏还害羞呢,说:“我请母亲帮你说说话,让父亲有机会多提拔你。曹郎我知道你凭自己的本事迟早也能平步青云,我就是想帮帮你,你别怪我。”
曹耀祖:……
那不该啊!
那不对啊!
从这时起,到天气转凉到过完整个冬,曹耀祖也没等来他丈人的提拔,至年关,他带游氏回娘家,还挨了丈人训斥。
游知府敲打他说你是出息,但天底下有本事的年轻人不止你一个,多的是人空有天分却出不了头!……游知府说了一大堆,最后让曹耀祖好生想想。曹耀祖纳闷了小半年,到时候终于抓住关键,原来问题还是出在游氏身上?
想到自己曾经问她给岳母写信说了什么?她说请岳母吹枕边风。
如今看来,吹枕边风倒不假,内容却不像她说的是提拔,而是打压吧?
这个时候,游氏正在同她娘抱怨,说怎么非但没提拔反而还一而再训斥曹郎?她娘一脸莫名,说:“不是女儿你写信回来让娘做主?不是你说曹耀祖他待你不好?”
游氏气急败坏:“我什么时候写过这种信?”
她娘让她别着急,坐下慢慢讲。看她坐下才道就那回,水稻亩产两千斤那回,信上明明白白写着,以前是知府小姐哪里都好,现在嫁到曹家不顺意了。
游氏:……
气死了!真的气死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