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夏人都走到门边了,又回过身来:“人的出身是没得选的,相貌是爸妈给的,处对象也不是看条件挑的,比这些到底有啥意思?你要是打不住攀比心,咱可以比比谁更踏实谁更勤勉谁更努力谁学习好,你说不是一个学院的,没关系,咱们比排名也行。”
苗燕原先气得都要爆炸了,她恨不得扑上去和郁夏干一架,结果呢,郁夏这几句话下来她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她单方面对别人充满敌意,对方根本不在意不关心,或者说完全看不上眼,还有什么比这更叫人丧气?
苗燕眼眶都红了:“谁不知道你高考三百九,谁不知道你是全校第一名?你还让我和你比成绩?”
看她这样,也不是无药可救,郁夏将手里的开水瓶放下,走到苗燕床边,搁她床铺上坐下:“我也不是天生就能考三百九,一分一厘都是通过努力复习得来的。我们农村学生除非分数比城里的高,要是遇上同分只取一个,那就录不上。我家里条件差,要不是分数下来之后领导给发了奖,家里存那点钱供一个大学生就能花得精光。从S市乘火车到京市一趟就得三四十块钱,往返少说得七十,放寒假你们都回家了,我不敢回去,我拿着我的分数我的成绩请教授推荐我去医院学习。”
郁夏说着还从兜里摸出手帕来,塞苗燕手里:“谁都会羡慕别人的好运气好条件,我也羡慕你们没生活压力可以全副身心投入大学的学习。苗燕你要是不服气,想和我比,我们比排名比成绩,别比谁好看,谁会打扮,谁这一身行头贵,谁男朋友有钱肯给花钱……”
“咱读的是全国最好的医学院,整栋宿舍楼里谁不是各地方来的佼佼者?咱毕业之后会被分配去各大医院,多年之后行业内许多精英可能都是校友同学,我就想劝你一句你对象未来会一飞冲天或者郁郁不得志不是你能决定的,但你的未来是你自己左右的,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说完郁夏就提上开水瓶去自习室了,苗燕蒙头哭了一场。是啊,能考上京医大的谁没点骄傲?谁不拔尖?
她咋就邪了门和郁夏死磕上了?
郁夏学习好,郁夏优秀,那也不是一个学院一个专业的,毕业之后分配工作互不影响。苗燕不经意就想起过完年离家的时候爸妈对她的期待,她那时想赶紧返校来见男朋友,就催着家里给钱,拿了钱背上行李就走。
她妈一路跟着目送她上火车,上车之前还想叮嘱她两句,苗燕不耐烦听,就说知道知道摆手把人打发回去了。
想起第一学期来报道的时候自己也不像这样,啥时候变的呢?是看郁夏用着崭新的床单被套还有钱买胶鞋羽绒服?还是听说郁夏交了个方方面面都好一看就挺有钱的男朋友?
别管是啥时候变的,她今儿个让郁夏闷头敲了一棒,猛地一回头发现自己都变成不认识的样子了。
那之后第二天,苗燕将洗干净的手帕还给郁夏,她当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一箩筐的话咽了下去,只是在心里头告诉自己才荒废了一学期还有救,是该加把劲赶上去了,哪怕到最后也比不上郁夏那傲人的成绩,至少不能白读这几年。
郁夏也感觉寝室里的气氛好了一些,她和李文娟还是没啥交集,同苗燕以及万巧巧能说上几句话,有时她俩出校还会问要不要帮忙带点东西。
隔壁二零六都以为郁夏和苗燕该吵翻天了,她俩总得有一个要搬出去,没想到这次事件竟然以和平的方式收了尾,有人不信邪想探苗燕的口风,却发现她一改往常下课就回宿舍吃瓜子闲聊天的作风,也跟郁夏那伙人似的,开始跑起图书馆自习室了。
连着一两天都逮不住人,八卦的心自然就熄了。后来想起,郁夏觉得当时多嘴说那几句可能是做了件好事,对苗燕以及她自己都是。
看苗燕这状态,应该找回一年以前夜以继日埋头啃书只为考个好大学的心境了。而自己也因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