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见着您了!”沐疏芳高兴得很。
跟着咧了嘴,长念上下打量她一圈,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嗯?”沐疏芳觉得很奇怪,“妾身能有什么事?倒是殿下,说好了回府,却怎么也不见人。”
“不是说王府屋檐坍塌,你回定国公府住了么?”
“那个屋檐,坍塌得不是很厉害,我就换了个院子,没回去。”沐疏芳想了想,眯了眯眼,“而且,怎么看都像是人为的。”
“有人图谋不轨?”长念紧张了起来,“那要不你进宫住,亦或者,跟我在国公府躲躲?”
沐疏芳瞪大了眼:“殿下在国公府?”
“是啊。”长念点头,“正好有很多事要与国公商议,府上伙食也不错。”
沐疏芳愕然了好一会儿,倒是想通了:“如今这形势,国公想必是暂时不会对殿下不利,只是……殿下不恨他了吗?”
“怎么可能不恨呢?”长念苦笑,拉着她的手道,“他杀我父皇,也想杀我,还要夺我赵家江山,他是我的敌人。可……疏芳,我有很多事想不明白。”
“殿下不妨说来妾身听听?”
“其实按理说,我父皇不是他杀的,可我就是忍不住要怪他。”长念垂眸,“一想到他当时与我在一起,却暗算我父皇,我心里就难受,想被大钳子夹着心口,硬生生地疼。”
眼神微动,沐疏芳问:“那时候,殿下没有想到国公会这样做?”
“怎么可能想得到?”长念苦笑,“他待我那么好,像当真要同我一生一世似的。”
“那殿下呢?”
“……什么?”
“当时的殿下,是怎么想的?”沐疏芳歪着脑袋看着她,“有想过与他一生一世?”
“怎么可能?”长念想也不想就摇头,“我心里知道他想做什么,也知道两个人不会有结果,又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念头?”
“可是。”沐疏芳轻笑,一双眼看着她,低声道,“您要是当真没有这样想过,就不会那么恨他了。”
长念一愣。
“人都是这样,知道没结果,也知道自己不能有多余的想法,可脑子是管不住心的。”沐疏芳捏了捏她的手背,“没有希望的人,是决计不会失望的。”
失望吗?长念怔然地想,原来她那种生气恼恨又不知道该怎么怪罪的心情,是失望啊?
她对叶将白,有过希望?希望他什么呢?希望他能一直同她在一起?还是希望……他能像他说过的那样,一直护着她?
心口发胀,长念不舒服地揉了揉,摇头道:“不管这些了,我现在为难的是,他要派人追捕姚家人,又生了我的气,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劝他放过姚家其余的人。”
“叶将白那个人,看起来嘴硬得很,其实很好哄的。”沐疏芳意味深长地道,“尤其是殿下,只要稍稍花点功夫,就能将他哄好。”
“我哄他?”长念皱眉,“他是我的仇人。”
“可现在,暂时为一营了不是吗?”沐疏芳笑道,“国公尚且能放下旧怨留您在府里以图大事,那您为何就放不下呢?”
有道理。
长念突然觉得豁然开朗,眼下不是同叶将白算旧账的时候,她这样期期艾艾也不是个事儿,总要等尘埃落定,再秋后算账才是。
振作起了精神,长念侧头吩咐红提:“给北堂将军传话,让他分些人护送姚家离开京都范围。”
“是。”红提应声而去。
长念笑着摇了摇沐疏芳的手:“你真是我的福将。”
沐疏芳巧笑嫣然:“得殿下如此夸奖,妾身很是高兴。对了,内务府传话来,说是中宫闹了脾气,不知该如何处置,便传话到我这儿了。殿下有何看法?”
中宫皇后吗?长念眯了眯眼:“她欠秦妃一条命。”
“但辅国公不让人动她。”沐疏芳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