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一句话,几个字而已,听在他耳里,心就止不住地雀跃起来,嘴角想上扬的欲望也十分严重。
突然就笑也太傻了!叶将白强自按住自个儿的嘴,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垂眸平静了片刻,才道:“殿下这油嘴滑舌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跟风停云啊!长念很想老实交代,但看看后头窗台外面站着的、拼命朝她摇头的风停云,长念咽了口唾沫,厚着脸皮道:“没有跟谁学,都是我想说的真心话。”
叶将白斜眼觑她,问:“那倘若有朝一日,我与北堂将军同时落水,只能救一人,殿下会如何抉择?”
“当然是救国公啊!”长念想也不想,因为北堂缪会水,且水性极好。
后头的话没说出来,于是叶将白成功地被她这毫不犹豫的回答给取悦了,眉目松开,一张俊脸恢复了之前的柔和。
“说这些好听的有用吗?”他哼声道,“明日要接见江西来的官员,殿下与其在这里浪费时辰,不如好生去准备准备。”
“诶?你不生我气啦?”长念很惊奇,她觉得叶将白是个极难讨好的人,要花大笔银子才能做到的事情,怎么她瞎说些话就真的成了?
风大人真乃神人也!
“在下什么时候生殿下的气了?”叶将白挑眉,“小肚鸡肠之人,如何成大事?”
明明就有……长念撇嘴,也不跟他争辩,往后退了两步想走,又停住步子,犹豫地道:“国公,我母妃恩典的事……”
叶将白哼了一声,拿了书来挡脸,声音冷淡地道:“礼部会安排的。”
屋子里羊肉汤的香气挥散不去,长念看着他手里拿反了的《资治通鉴》的封皮,突然笑了笑。
就算这个人一开始是在算计她,但后来,多多少少对她是有恩的,就算目的不纯,可只要帮到她了,她还是应该感激。她原本是一无所有的,因着他,才有了能在人前说话的底气。
只要秦妃的灵位能入宗庙,那她就算与他恩怨相抵吧。
以后的事情,便以后再说了。
朝叶将白行了一礼,长念退出了书房,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心里跟着也轻松起来。
各地官员进京,京都热闹起来,各个别院里都是歌舞升平。太子今年不如往年那般意气风发,但来拜他门槛的官员依旧不少,他端坐主位之上,眯着眼喝着酒。
“殿下。”有谋臣同他小声禀告,“今日辅国公带了七殿下去见人。”
意料之中的事,但听来委实让人不舒坦,太子抿唇,阖眼道:“辅国公怎么就铁了心的要拉长念一把?”
“个中原因,坊间传闻甚多,也不知真假,但有一点很清楚——有辅国公相助,七殿下今时不同往日,再不能小觑了。”
“贱婢之子,也妄图来与日月争辉?”太子嗤笑,“让她搅合进来又如何?不过是国公牵着的木偶罢了,她那家世,封亲王都够呛,还想翻天?”
说完,略微思忖,又道:“三弟手下的活计可不好讨啊,她想乘凉,指不定被大树枝桠砸着头呢。”
谋臣拱手应是,想了想,去群臣宴里寻了个人出来,吩咐两句。
长念跟在叶将白身后走着,一看前头就是安排了江西官员的雪松院,下意识地就咽了口唾沫。
叶将白优雅地整理着衣袖,侧头正想跟她叮嘱点什么,结果一眼过去没看见人,左右找了找,才在自己的背后看见她。
“殿下。”他不悦地道,“您才是户部给了印鉴的江西粮饷督管。”
“我……我知道啊。”长念垂着脑袋,“可我长这么大,还没一次见过这么多大臣。”
出息!叶将白没好气地将她拎到自己身前,拍拍她的肩膀沉声道:“我就在你身后,只要你不出大差错,我都能帮你收拾。”
莫名地有了点底气,长念挺胸收腹,往那雪松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