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略微讶异地看向叶将白:“国公什么时候与念儿这般亲近了?”
“回娘娘的话,并非亲近,实在是因为今日之事与微臣脱不了关系。”叶将白无奈地道,“七殿下是微臣接去刑部的,那位宫女去了何处,微臣虽无从得知,但也得帮七殿下找找才是。”
微微抿唇,皇后突然就红了眼睛,略微哽咽地道:“找吧,谁找都好,只要能把若兰找回来……本宫方才午休,梦见若兰了,她说她被人所害,浑身都是血……本宫很害怕……”
说着,捏了帕子便按了眼角。
叶将白唏嘘,拱手道:“娘娘别思虑太多,宫中守卫森严,如何能害人?”
长念只管跪着,没说话。
皇后哽咽不语,旁边有个太监躬着身子小声道:“禀国公,有宫人目睹若兰带着七殿下从锁秋宫离开,但崇阳门附近的守卫未曾看见若兰和七殿下,也就是说,若兰是离开锁秋宫,还没回到凤仪宫就不见了。这宫中守卫虽然森严,但毕竟巷子多,路也绕,当中发生过什么,只有七殿下知道。”
叶将白听得好笑,皇后和这太监一唱一和的,无非就是在说若兰被七皇子给害了。可是,就赵长念这个身板,不被人害了就不错了,哪来的本事去害人啊?
换做任何一个别的皇子,叶将白都会相信他们有能力杀人埋尸,但独独赵长念不可能。
“七殿下可有话说?”他扭头问。
长念埋头道:“若兰与我同出锁秋宫,但她是回去中宫复命,我是往宫外走的,并未同行。我出宫之时,宫里各处守卫皆有目睹,身边并无宫女。”
“复命?”皇后微微皱眉,“本宫让若兰过去请人,以她的性子,怎的还会让你出宫,自己回来复命?”
“因为儿臣有要事在身,国公又在宫门处等着,她知无法强求,所以……”
“你撒谎。”皇后冷冷打断,“本宫之令,若兰就算请不来你,也必定会跟你同行,直到你空闲了,再一起回来复命。”
大殿里的气氛僵了僵,突然变得有点凝重。
长念抬头,满眼无辜地望上去:“母后的意思,是儿臣把若兰怎么了吗?可好端端的,儿臣何至于要为难一个宫女?”
还能为什么?因为若兰就是去带她走黄泉路的!
皇后心里很清楚,但辅国公在场,她也不可能透露这件事,只能盯着赵长念道:“这话该本宫问你才是。”
长念咬唇,想辩驳又觉得无力,脑袋耷拉下来,委委屈屈的。
叶将白轻笑一声,拱手道:“七殿下不善言辞,娘娘这么问也问不出个结果,不如就交给微臣吧,活见人死见尸,宫里也就这么大个地方罢了。”
皇后有些恼,脸上却还是十分平和:“国公本就繁忙,这些小事,哪能还劳烦国公?”
“不劳烦,宫中守卫失职,出事已经不是头一回了,正好典狱史的案子也在崇阳门附近发生,两件事一起查,也好写折子。”
“……若兰只是迷路,也未必就成案子了。”皇后垂眸,“陛下最近正为典狱史的事着急上火,国公实在不必再给陛下添烦忧。此事,就先让林将军带人找吧,过几日找不到了,再行禀上。”
“可是,丢的毕竟是凤仪宫的大宫女,事态不轻。”
“本宫有分寸的。”
三言两语之间,皇后突然就让了步,听得长念目瞪口呆,压根没明白为什么刚刚还一定要追究的皇后转眼就想大事化小。
为什么啊?
“时候也不早了,本宫要去给陛下送汤药。”皇后起了身,“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国公见谅。”
“那微臣就先告退了。”叶将白拱手行礼,退后两步,袖子轻轻拂过长念的肩头。
赵长念立马跟着行礼:“儿臣告退。”
连滚带爬地离开凤仪宫,长念双目失神地走在叶将白身侧,一副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