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景朝阴沉沉应了一声,头也没抬。
晚上六点,乔宅。
乔暮的行李被乔云深一路拿在手里,保姆要过来接走,他拒绝了,没假手他人,一口气搬到楼上乔暮原来的房间。
环顾房间内的每一处,每一个角落,乔暮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她以为被赶出乔家后,她的房间早已不复存在,眼下发现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所有的都是她记忆中的摆设,粉色窗帘、白色书桌、hellokitty的床上用品,书架上摆着她十几岁时喜欢的小说、诗集、课本,墙上还有那时当红的男女明星照片。
好象时间静止了,一切回到了她十六岁那年。
似乎什么都没变,唯一变的是她的心境。
不再是这个家的小公主,所以不再任性,对生活多了一些领悟,对身边的人也多了一些谅解。
换个角度想想,未偿不是一件好事。
乔暮呼出一口气,斜靠在书桌边上看着自己的房间,对乔云深笑着说:“云深哥,这里是不是你帮我布置的啊?我感觉一点没变。谢谢!”
“一半是,一半不是。”乔云深倒了杯水搁在她手边的书桌上,侧脸温和儒雅,:“听说你走之后大伯余怒未消,这个房间他命人全部重新装修,改成储物间,是爷爷坚持不肯动,这些年这个房间的门一直被上着锁。我不过是临时受命,只让人做了清理工作,这才能基本上保持着原貌。”
乔暮双手撑在身后的书桌上,垂头安静的听着,仿佛又回了六年前的那天,心口蔓延出形容不出来的酸软。
乔云深定定的看她一会儿,温柔的问道:“暮暮别怕,有我在,这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包括乔昕怡。”
乔暮怔愣住,没想到他会在这时提到乔昕怡。
她低头,看见自己平坦的腹部,那里曾经有一个小生命……
撑在书桌上的两只小手握成拳,动了动唇,良久才道:“云深哥,这件事是我和她的恩怨,你没必要掺和进……”
“我有必要。”乔云深温淡的打断她的话:“暮暮,这些年你受了太多的苦,这些苦不是你造成的,不应该由你承担,也该到了她还债的时候。”
他脸上的神色风轻云淡,不知什么原因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乔暮看着他的眼睛:“云深哥,你能回来爷爷很开心,如果你和乔昕怡有什么,乔元敬肯定会维护她,到时候为难的是爷爷。我在这个家只是过客,住不了多久,别为了我让爷爷在最后的临终前走的不安心。”
讲完这些,乔暮突然意识到自己无意中泄露了爷爷的病情。
似乎早就知道了乔老太爷的病情,乔云深脸上没什么波动:“这是两码事,爷爷是爷爷,乔昕怡是乔昕怡。”
“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乔云深颀长的身躯和她一样靠在书桌边上,淡然笃定:“没有证据,我不会轻举妄动。”
他这么说的肯定,难道他查到了当年的什么吗?
乔暮抿唇,想问,又不敢,当年的事是伤疤,一碰就疼,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去想那些事。
保姆敲门,乔云深走过去打开。
“大少爷,大小姐,晚饭时间到了。”保姆态度恭敬。
乔云深和乔暮一起下去。
乔云深掀眸瞧她:“你做好准备,先前白牧之来了,应该没走,晚餐桌上不可避免会遇到他。”
乔暮不在意的拨开挡在眼前的发丝笑笑:“来就来呗,他是乔家的乘龙快婿,他来的理所应当。”
同一时间,二楼乔昕怡卧室。
保姆上来叫吃饭,乔昕怡以补妆为由打发了白牧之先下去。
她气得在卧室来回走动,老东西真是狡猾,不声不响的把乔暮接回来住,她探过乔元敬的口风,乔元敬气归气,也没胆公然反对老东西。
来者不善,这是乔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