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锦盒,小小的紧紧握在他手心,那是他在苏璇逃走前准备求婚的钻戒,钻石非常小,却是他全部的心意。
他就那样紧紧攥着两样东西趴倒在河边,小小的她站在凛冽的寒风中不知所措。
下半夜醒来,枕边湿成一片,傅景朝大约是听到她哭声,从睡的沙发那边过来,俯身摸她满是大汗的额头:“做噩梦了?”
凌晨三四点的样子,病房内灰灰暗暗,他伟岸的身影俯身在眼前,像是一个巨大的黑影。
她还没完全从情绪中抽出神来,茫然的问:“我在哪儿?”
他开了灯,抽来纸巾给她擦脸上的汗:“你在医院,刚才在梦里一个劲叫‘妈妈’。”
是吗?她低低的苦笑。
她还记得那个梦,记得那天她看到乔一年尸体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她就那样傻站着,当时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我没有妈妈了,爸爸也走了,我成了一个人。我要找妈妈,我要找到她,问问她为什么要离开我们?为什么……”
傅景朝转身准备走,衣角被一只小手拉住,他回身抱她,什么也没问。
乔暮这一刻紧紧的抱住他,依偎在他宽大温暖的怀里,她不记得上一次和人抱在一起是什么滋味了,她只记得现在这个怀抱很暖,让她有安全感,仿佛长久以来心口缺的那一块被这一瞬间的拥抱填满了。
第二天醒来,她躺在男人怀里,而他抱着她半靠在床边上,似是下半夜没睡。
她内疚的挪了身子从他怀里出来:“你没事吧?”
傅景朝不声不响的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臂,黝黑的眸凝视着她的脸,无可奈何的语气:“你下半夜缩在我怀里一直在叫‘爸爸’,我就那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