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担得起,如果失败,你记得定期去医院看我就行了,带上宽宽。如果成功,我们就能回到从前,你再也不必过独自一个人扛的日子。”我说。
在我能想起来的,我们的交往里。林乐怡永远都是一个付出者,她从来没有企图从我这里得到过什么。如果非说我们之间有过经济上的往来,那些钱也只是短期帮助过她,事后她都完全还给了何家。
在那些拜金主义者的眼里,她以一个陪酒女郎的身份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钱。对于这些误解,她从来都不解释。、
但是,现在的我想给她一个解释,不想让一个女人真心的付出变成一场空。
“连成,我已经相信你回来了。”她看了看我,往我身边挪了几步,“我不想让你冒险了,这一路走过来我们都不容易。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我们有宽宽,有共同的过去,至于将来的事,交给时间好不好?我们谁也不能保证将来怎么样,没必要为了不确定的将来,冒这么大的风险。”
“值得。”我难得的坚定。
如果说刚才在她说让我放弃时我还有一点点的犹豫,现在我的没一丝的犹豫,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我值得赌一把。
我没有想凭借这个感动她,却不经意把她感动。
她有些犹豫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放心吧,应该不会有问题,因为我有你,还有宽宽。”我微笑着说。
第三阶段的治疗就这样确定下了,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完全的把握。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坚定的把握,就像治疗一定会成功一样。
最后的治疗代表着最强烈的刺激,没有人知道这种刺激以后,我会变成什么样。
强行的洗脑型的失忆和自主型失忆不同,因为大脑受到的物理创伤是双层的,不像自主失忆只是神经性的。你的记忆还存在脑海里,只不过睡着了。而我这种失忆就像是洗掉磁带上的录音一样,想要找回来只能从人们还没研究出来的潜意识出手。
天知道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住着什么东西。
我记得不知从哪儿听说过,说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住着一个恶魔。
或许,这只是猜测吧。
我们也希望这是猜测。
第三阶段的治疗如期进行了,我躺下去以前给林乐怡留了一封信,里面写了如果出现我疯了的局面,关于公司和遗产如何分配的问题。
我的所有一切全部留给她,还有我们的孩子。
手术室的门关上了,我在手术台上躺下来然后闭上了眼睛,把一切交给老天。
最初的感觉是平静,然后人就像坐在大海上一样,波浪慢慢涌了上来,那些回忆又开始浮出水面,只不过这一次是间断的,上一秒出现下一妙就消失。
随着这些回忆的浪潮越来越多,我忽然觉得生理上的不舒服,整个人都开始恶心呕吐,差不多要把胃和苦胆都吐出来。
身体开始变得热……
在我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时,忽然看到了一件婚纱,漂亮的洁白的婚纱,美丽得让人觉得炫目。
只是穿着婚纱的人一直背对着我,给我看的只是美丽的背影。腰肢纤细,身材高挑……
我往前走了几步,想伸手拉住她,看一下她是不是我记忆里充满着的林乐怡,却在无数次努力以后才发现,不管我怎么走,和她之间的距离只是一个定数。
当我发现这个时,人一下就急了。
“乐怡,是你吗?”我问她。
她没回答,我抬高了声音,她还是不急不缓地在我面前走。
我不知道努力了多少次,都没看到她的脸,然后我看到了婚车,看到了何萧,看到了大桥大海,看到了马路中间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孩子,然后眼前穿婚纱的人开始变颜色,身上也开始流血,人也一下子飞了出去。
就在这一刻我看到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