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的伤,何连成怎么可能活得过来?病历上写着,他整张脸都被撞碎的玻璃划得血肉模糊,全身三个地方出血……
后悔自己的坚持和执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拼命去抓,还以为就能把握住命运,实际上呢?却是把一切推到了最惨烈的地步。
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谁都能抽身,唯独我不能,我还有三个孩子要照顾。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天色就已大亮,很久不去公司的我简单洗漱一下,第一个来到办公室。
八点半的时候,郑海涛第一个来到公司,看到我坐在办公桌后,脸上明显一怔,马上笑着问:“林姐,您全好了?我们还说过几天再去看您呢。”
“再不来上班,身上都要长毛了,其实好了有几天,他们都觉得我应该再休养一段时间。”我说。
“身体最重要,公司这边我们几个盯着呢,没好的起色,那些客户维持得还不错。”郑海涛拿出一个纸杯接了一杯热水放到我桌子上说,“您吃早饭了吗?我下去买,正好给您带一份儿。”
“嗯,谢谢啦。”我被他这么一问,肚子里有点咕咕乱叫起来。
昨天一天,基本上没吃东西,早就饿过劲儿了,一杯热水下肚以后,饿劲儿给勾了出来。
“您先等一会儿。”郑海涛飞快走了出去。
这一段时间我不在,公司能够正常运营我都觉得很意外,本来就在各巨头公司之间讨一饭吃的,市场环境怎么样我清楚得很,难为这帮孩子了。
公司待处理的文件他们整理了一大摞放在我桌子的左侧,伸手就能拿过来,并且按照紧急程度排了序。
一份一份看下去,我对这段时间的经营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几个核心项目还在继续进行,可以看得出中间也出了不少问题,不过他们已经力所能及的处理了。
等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时看到郑海涛举着一套早餐站在我桌子前,不知道站了多久。
“这么快?”我问。
“楼下买早餐的人太多了,要排队,要不早上来了。”他说着把豆浆和早点一并递给我说,“先吃点东西吧,昨天刚收到一份资料,我还说今天要给您打电话呢。”
“什么资料,一般的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了。这段时间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我喝了一口豆浆问。
“阿卡公司的招标书,您看一眼,标的额很大,要是把这个做下来咱们今年就发了。”郑海涛说着两眼冒红光。
我一听他嘴里说出“阿卡公司”四个字就是一愣,阿卡已经明显是内幕操作的项目,没有关系没有后台,想都别想染指这个项目。这一次他们公开发招标书是为什么?找几个公司陪绑,做出假装公平的样子么?
“林姐,你想到的问题我正准备找人去调查呢。”郑海涛说。
“行,那你先去查清楚这次都给哪些公司发了招标函,我们再决定是否应标。”我说。
看到郑海涛转身去忙,我放下早点揉了揉自己笑得有点发怵的脸。好久不笑了,即使假笑,脸上的肌肉也不配合,酸疼得难受。
我不想在外面表现出自己有多狼狈多无助,不管今天发生了什么,明天还要继续,谁能挡得住时间的脚步。
何连成是不在了,但是还有宽宽,还有元元和童童,我必须用尽全力让他们,让我们过得更好。
一天的工作异常忙碌,却也让我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等天下班时,他们过来和我说再见,我才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只是眨眼的功夫一天就过去了。
我等到办公室都清净了,才收拾了东西回家。
我又回到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上下班,一个人在这个坚硬如铁的城市里打拼的日子。
时间转了一个大圈儿,我的状态回到了原点。
三天以后,郑海涛拿到了阿卡项目的招标信息。这一次阿卡公司给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