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人在心上插了一把刀子,横竖划着疼得我直不起身子。
“连成,我不是……”
“让开!”他说着毫不犹豫地去拉开我的手。他用力很猛,我被他带得身子一歪,整个人就往一边玄关的墙壁扑过去。
眼睛都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头上猛的一疼,人倒在地上。
他拉开门听到身后的动静又转过头来,看到我倒在地上,两步跨到我跟前。满脸的冰凉在这一瞬间瓦解,焦急地问:“怎么了?磕得的重不重?”
我本来只是碰了一下,并不十分疼,听到他的话却忍不住流下眼泪,满心的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眼泪来得突然,视线变得模糊一片,眼前隔着迷蒙的水雾看到何连成的脸。
他看我不说话又哭得厉害,更加焦急,伸手把我抱到怀里,去检查我身上什么地方受了伤。
他手掌温暖,焦急地抚在我头上肩上后背上,最后担心急切地问:“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怎么了?哪儿受伤了?”
“没有……”我泣不成声,语不成调,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此时也慢慢冷静下来,看了看墙壁说:“好像不太重,你自己离开我站都站不稳,还想着干什么呢?放手让我走,你能做什么?死路一条吗?笨蛋。”
“没受伤……”我终于说完整这几个字,他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一点,低声说:“没受伤就好,过几天的婚礼新娘总不好头上顶着绷带纱布出场吧。”
“别再说婚礼了,好不好?”我哭出声来。
他没动作,任由我趴在他怀里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长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别哭了,再哭我继续说婚礼。”
他声音越是柔和,我的眼泪越是止不住,嘴角却还往上扬着,却越哭越厉害。
“别哭了别哭了,再哭宽宽要醒了。”他声音里有了无奈,人也慢慢柔软下来,手胡乱在我脸上抹着,说,“好了,好了,你气我到什么程度,我不过冷战了几天,你就这样了。还想着悄悄做离开我的准备?你离得开我吗?小傻子?”
“我只是想……”
“别解释了,我都知道。”他终于主动收紧了胳膊把我抱到怀里,用下巴蹭着我的肩膀说,“乖,别哭了啊。”
我确实不想再哭下去,扬起脸却止不住泪,隔着泪水我看到他的嫌弃地看着我,用手帮我抹了一把眼泪说:“哭起来这么丑还哭!”
他说着把我抱起来,转身走到沙发旁,低头凑过来说:“不许哭了……”然后吻轻柔地落下来。
我还在哽咽的声音被没收,感觉着唇上熟悉的温热触感,身体慢慢平复下来。这种感觉熟悉既刻骨又想念,我以为他这次恨上我再也不会与我如此亲密了。
等到我感情平复,他才长舒了一口气说:“我确实是做好了办一场离婚仪式的打算,只是还没准备好。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我略有一点觉察,所以并不十分吃惊。关于宽宽,你一口咬死就行。其它的事,我来处理。”
他笃定的语气让我终于把心放回肚子里,张口想问他关于楚毅他怎么办。没想到在我开口之前,他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头说:“我也算是倒霉,遇到你这么一个麻烦不断的女人。楚毅对于孩子绝对不会死心,为了办这件事他绝对不会让步,恐怕还会越来越没底线。但短期内如果没有人故意教唆,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新的招式。何萧是个擅长使用计谋的人,为了给他和他所谓的妈妈正名,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你知道的还少,你以为他只想进何家的门吗?他恨不得让我老爸和我已故的老妈离婚,再在众人面前承认他妈妈的正统地位。小三儿生这么一个偏执又有耐性的孩子,真是不容易。”
“连成。”我语气恢复了正常,就是眼睛还有点红肿,“我们面对这么多的麻烦,婚礼还有办下去的意义吗?只要在婚礼上出一点问题,我们都不好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