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来的那个大老板带的秘书长得不一样,这才赶紧放开手,又拍了林曦身上两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姑娘,我认错人了,你到我家喝杯茶吧。不对,你和那个什么鬼口服液不会也有关系吧?”
“您是说五行口服液?” 林曦的眼睛亮了,也顾不得老婆婆刚才失礼的举动,赶紧问道。
“不是吧,你还真是那个口服液厂的?” 老婆婆脸又变了。
林曦往左右看看,见只有几个打闹的小孩,估计其他的大人都下地去了,这才对老婆婆说:阿婆,我是记者,现在正在收集有关五行口服液的资料。”
“这个黑心烂屁-眼的口服液,你还要什么资料啊?赶紧扑街吧!” 老阿婆毫不顾忌的朝村口方向破口大骂,就像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阿嬷,您要是对口服液有什么不满,可以告诉我,我能够替您曝光的。” 林曦赶紧说,怕老婆婆情绪太过激动了,她主动提议道:“我可以到您家里喝茶,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
那个年代的人还是很淳朴的,老阿婆没有想那么多,更没有怀疑林曦是口服液公司的间谍,就直接把她带回家了。
阿婆的家是一间只有三十多平方的小瓦房,里面不大透光,还堆着柴火、稻草等一大堆东西。靠角落有一张低矮的小床,结了污垢的被子微微拱起,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老阿婆很快就揭开了这个谜团,她直接带着林曦到床前面,一把掀开被子,只见一个骨瘦如柴,面色黑黄的老人躺在里面,下半身还在被子里,上半身却什么都没穿。看到两人,他也只是微微动了动眼珠,整个人如同一截只会喘气的枯木,完全失去了生机,只是吊着日子罢了。
“看到没?就是被五行口服液这帮畜生害得!” 老阿婆恨骂了几声,又把被子盖上,把林曦拉到靠近灶台的小凳子边上坐下,给她用一个已经掉色的搪瓷杯盛了满满一杯土茶。
“爷爷怎么会这个样子?” 说实话,刚刚那个如腐木一般躺在床上的老大爷让林曦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怎么回事?” 老阿婆喉咙发出一阵声音,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再用脚碾了碾,然后才说:“半年前,有一堆人突然跑到我们村子里来看地,说要在我们这里办厂,还给我们村民们免费发了一盒口服液,说是什么神仙液,喝了就包治百病之类的。我家那个当年正好得了肝病,大夫说是什么肝硬化。我们是农民,没文化,又没钱,也不敢怎么治,就信了他们的话,喝这个什么口服液。第一盒是免费的,第二盒第三盒都是自己买的,不便宜啊……结果前两个月,他肚子痛得不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送到卫生所里治不好,又送到医院去,已经肝癌晚期了。现在就是接回家里等死。我们要跟厂家闹,村里又要和他们合作,已经批了五亩地给他们,我们没权没势,贱命一条,死就死了,谁在乎?”
林曦一边记录一边问:“你们购买口服液的时候,有没有询问过这个药是不是真的能治肝病?”
“怎么可能没问过?” 阿婆说:“如果不是他们跟我说这个可以治肝病胃病,还有穿白大褂的专家在那里跟我们讲,我会花几百块买这个药吗?村里卖地给五行什么鬼工厂就分给我们每家两三千块,这一半我又还给他们去了!后来去医院,又买药,我们一家又成了穷光蛋。记者同志,我们农民苦啊,累死累活一年得到了什么?都说深安特区深安特区,我们这里在关外,改革开放的春风是一点没吹到我的头上。记者同志,你一定要好好写,把这个工厂给写倒批倒!”
“阿婆,你放心,我一定会尽量好好写。你们也不要急,总有一天特区会更加开放,到时候你们的土地就值钱了。” 林曦只能这样苍白的安慰她,和老阿婆又聊了一下后,阿婆忽然说:“我顾着和你聊天,都忘记我刚刚要干什么了!今天那个口服液的大老板还是什么经理要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