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但顾老爹却没劝他,只是点上了烟袋锅,一边抽一边说,“哼,还不是让你给惯得。”
孙大娘一听他没顺着自己说,按照往常的脾气,她刚要发作,可一抬眼对上顾老爹的眼神,发现对方正在斜眼看她,她顿时收敛了起来,然后又抽抽噎噎的哭着说,“是啊,我现在也后悔啊,老人说的有道理,惯子如杀子啊。”
看她脾气上有改观,顾老爹便给了她一个台阶,吧嗒着烟袋,轻描淡写的问,“老四又咋的了?”
孙大娘赶紧往他跟前凑了凑,刚要说话,顾老爹就往后闪了闪,用烟袋杆敲着炕桌说,“有话就说,往我跟前凑合啥?我又不聋,能听见!”
这把孙大娘给尴尬够呛,不过幸好屋里没别人,她想到自己要是想达到目的,恐怕以后就不得不放低姿态,否则,顾老爹这边怕是也要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老四马上要结婚了,他找了个对象,就是和他一个车间的。”
“那不是挺好,两口子都有工作,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关键那女的作风不正,我跟别人打听了,说她以前在跟朝来之前就处过好几个对象,还跟别人订过婚呢,这还不算啥,关键有一回,她被人给堵在男宿舍楼了,说是和一个男的搂在床上呢。”
一听这话,顾老爹也坐不住了。
这样的儿媳妇儿,他们老顾家可不敢要啊,万一进了家门,还不得搅和得坏了门风?
“那你跟老四说了么,他知道不?”
说到这儿,孙大娘就哭起来了,一边哭一边说,“要不我就说他不省心了,我把这些事儿都跟他说了,可他鬼迷心窍了,就非得要跟那女的好,还要跟她结婚!现在街坊四邻都传开了,说咱们家顾朝来是个王八托生的。5555555555555”
孙大娘哭着哭着,还嚎上了。
这给顾老爹整的极其心烦,他一敲炕桌,严厉的吼道,“嚎啥嚎,有话好好说,你以为这是你们家呢?这是人老二家,人老二两口子都是正经勤快人,你拿这些龌龊事来烦他们,已经够过分的。再嚎就出去吧。”
这一嗓子给孙大娘吓得,不敢再哭了,抹干了眼泪,靠在炕梢上开始干抽搭。
其实顾朝阳一直在门外听着,听说老四这么不省心,他又生气又闹心。
倒不是别的闹心,毕竟一母同胞兄弟,虽然有过节,可谁也不想他真的有个什么不好。
而且,他也了解自己老爹的脾气,同样都是儿子,老爹就是再看不上顾朝来,也不可能真的袖手旁观。
可要是真的管,怎么管?老四啥脾气,他作为二哥能不知道?恐怕又得闹一场,惹得老爹不高兴。
孙大娘第一次来,就说了说简单的情况,也没跟顾老爹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临走之前,她臊眉耷眼的从顾朝阳两口子跟前路过,也没敢抬头。
顾朝阳看她的背影,已经不似以前那么霸道,倒是显出几分老迈和疲惫。
他虽然没怎么心软,但也不由有些感慨。母亲年轻时候那么强势,如今也抵不过岁月风霜,抵不过家里不省心的子女的操磨。
倒是老爹,这几年过得省心,一点没见老态。
孙大娘登门,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而且来的还挺频繁。
由于她现在收敛了脾气,做事也低调了很多,也不爱管闲事了,尤其又看起来非常可怜委屈,没等顾朝阳心软,朱来娣先心软了。
她跟顾朝阳说,“要不妈下次来的时候,让她在家吃饭得了。”
好脾气的顾朝阳这次却没说话,一边吃饭,一边给儿子夹菜,还对朱来娣说,“媳妇儿,吃菜。”
朱来娣这就明白了,丈夫心里是还有心结和怨气,这事儿她也不好多管,于是,此后也没再提。
孙大娘来找顾老爹,就是想让他劝一劝,或者是管教一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