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丁夫笑了两声,眼睛看向摆在屋外阳光下的几株建兰,“听说周夫人极喜欢兰花,想必小王妃定也会此感染。我想送几盆建兰,您觉得怎么样?”
丁奈望着种在紫砂盆中的建兰,轻轻点了点头,“朝中风云诡谲,局势动荡。我们常在九边,与朝中关系不紧。此次小王爷来宣府,也是一条通往朝廷的路。”
“只怕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啊。”丁夫人叹了口气。
风重华回到总督府时,韩辰还在外面忙碌。等到用过晚膳后,才姗姗而至。
知道风重华在书房里看书兼之等他,韩辰就笑着去了书房。
“不是和你说过了,我这些日子回来的会晚些,你不用等我。”韩辰将风重华抱在怀中,亲了亲她的耳垂。
风重华浑身一颤,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自己的脸埋在韩辰怀中,“这么大的总督府,只有咱们俩人,早晚也是冷清,还不如等你一起回来。”
韩辰哈哈大笑,“原来却是想我了。”过了一会又道,“等我忙过这几天,好好陪你在外面走走。”
风重华知道韩辰忙的都是正事,忙道:“你不用管我,只管你忙你的。我看看书,绣绣花也就打发时间了。”
初来一个新地方,是有些难以适应。韩辰有些理解风重华,不由有些后悔,还不如出来时将风明怡也带过来了。
他们出来之前,将风明怡在乐道堂内安顿好。他怕风重华寂寞,问她要不要带上风明怡。被风重华以出远门赴任,带妻子已有不妥,带妻妹更是不妥当的理由给回绝了。
“那些夫人和太太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想必你与她们也说不到一起去。等我忙完这阵吧!”韩辰叹了口气,吻了吻风重华的额头。
第二日天还未亮,韩辰就起了床。
风重华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梳洗。
不一会,有外面的丫鬟过来禀告,说是风绍元求见。
“这么早?”风重华讶然,不由抬头望了望天边。只见天边一抹红霞初升,金光万道。
风绍元自从弃文从武到了辽东,就不怎么有书信有往家中送。风重华也只是接了他一封信,信上只说一切都说,万勿挂念之类的。
他不与自己亲近,自己何苦去贴他?
风重华遂也不给风绍元写信。
怎么她一到宣府,风绍元就来见她?
悯月紧抿着唇,面上带了不悦,“听门上的婆子说,来了几次,不过您都不在府上。”
“哦。”风重华笑了笑,“那就请他到花厅,顺便再送些早膳过去。”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等吃完早膳再去见。
悯月等人都是跟着风重华好几年的人了,自然明白她的心思。
便一迭声的往下吩咐。
等到用完了早膳,风重华才去往花厅。她今日穿了件白底青花的禙子,下身一条白色长裙。一身素服衬得她肌肤胜雪,光滑细腻。
花厅外,是两株树冠高大的香樟树。此时枝叶茂密,绿叶下生了无数紫色的果实。
阳光筛过树梢,投下斑驳光影。风重华站在树下,踩着斑驳树影,如同凌波仙子。
风绍元急忙站了起来。
心中却全是苦涩,想当初在府中最不起眼的堂妹一转眼却成了汉王世子的王妃。而被家中寄以厚望的风明贞,却成了下堂妇。这怎不令人唏嘘呢?
然而,他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自然不敢拿出以前的态度对待风重华。
所以在一见到风重华时,他就立刻站了起来,以示尊敬。
“大堂哥远道而行,一路辛苦了,请坐。”风重华吩咐丫鬟上茶。
“不辛苦,不辛苦。”风绍元自丫鬟手中接过茶杯,欠了身子坐在下首,并不敢坐实。
风重华微微摇头,觉得这个风绍元一点也不知情识趣。
并不是说她见到风绍元对她尊敬就满足了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