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玉与弄影一样,都是坐不住的人,平时就喜欢几个院子四处走走转转,打听些消息。
然后回来与风重华说。
许嬷嬷等人也都知道她,对她的行动并不干涉。“今儿有什么新闻?”悯月笑着问良玉,她此时正与惜花并肩坐着,看着惜花绣花样子。惜花的手很巧,绣的东西栩栩如生,上面的花朵鸟雀好像是活过来似的。
“哪能天天有新闻呢?”良玉端起已经放凉的茶水咕咚喝了几口,然后以手成扇使劲扇着,嘴里大呼热死了。
射月瞧不过去,就扔了一把团扇给她,“瞧你那样?也就亏得姑娘脾性好,换个主子你试试?要能容得下你才怪。”她一边说,一边不忘敲打良玉。
早两年,还觉得良玉是个稳重的。
可是相处得时间久了,原来这个良玉竟是个性子极为跳脱的人。
看样子,这宫里的生活果真磨人,生生把良玉磨成了一个滴水不漏的稳重人。
良玉笑嘻嘻地接过团扇,使劲扇了两下,这才说话,“射月姐姐见教得极是。”
“回回说,回回都这样。”射月摇了摇头,不再理她了,低头给风重华缝中衣。
良玉给风重华见礼,笑着道:“姑娘可曾听说都察院有人把负责修缮永定河的京阳伯给参了的事情?”
风重华一愣,微微摇头。
良玉就将京阳伯借调顾焕成手下的府兵修河道一事说了出来。
风重华皱了一会眉,随即反应过来。
顾焕成受制于韩辰,如果没有韩辰的手令,他是不可能替京阳伯修河道的。动用府兵修缮河道,这可是犯忌讳的事情。
顾焕成被参,是理所当然的。
这样吃力还不讨好的事情,除了韩辰还有谁干?
想到这里,她羞涩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良玉知道自己的话已经传完了,就笑着退到一旁,看惜花绣花去了。
风重华的目光穿过窗棂,看着花坛中姹紫嫣红,垂柳拂丝。
想起那句,寸草心,怎报得春光一二。
轻轻地笑了。
院子里,有人在说话。
是余嬷嬷在询问风重华有没有午睡。
风重华就使人将余嬷嬷请了进来。
行了个礼后,余嬷嬷直接开门见山,“夫人让我和姑娘说,府外有不少不明身份的人走动,让姑娘夜里紧闭门户。”
听了这话,风重华悚然一惊。
猛地想起了宁朗那天截住她,与她在酒楼说话的场景。
她冲着余嬷嬷微微点头,说了声知道了。
余嬷嬷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见到话已传到,再与许嬷嬷说了两句话,就转身回了上房院。
这些话,不仅是要交待给风重华,还得与荣大管家说一说。
请他派人在夜里在院中多巡逻几圈。
得了这个消息,风重华一夜都没有睡好,夜里派良玉出去看了看,府外果然多了一些形迹可疑的人。
永安帝登基才十几年,算得上是个明君。
所以就很少禁夜。
可是像这样过了子时还在别人宅院外面摆摊做生意,就很值得深思了。
周夫人想必是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隐忍着没说,后来见人越来越多,这才嘱咐了风重华一句。
外面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是宫中的人吗?宁朗把铒撒出去了,此次上钩的不是袁皇后就是宫中的其他嫔妃。
如果不是袁皇后怎么办?那宁朗的计划岂不是白费了?
想到宁妃,她又想起远在避暑的韩辰。
这件事情,韩辰有没有参与?
风重华辗转反侧,有些难以入眠。
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起来时眼圈还是黑的。
刚刚起床,她就接到了一张拜帖。
居然是傅语萧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