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清明左右发生的事情在座的众人也都清楚。
无非是与定国公府有关。
可是看徐世子的样子,又根本不认识明德县君。
有此可见,确实是定国公府恶意生事了。
二皇子神色微霁:“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文二公子了……对了,我听说王羲之临本的《宣示表》被你得了,可是确有其事?”
文安然坦然点头:“是,表妹买下来送给做了新婚贺礼。”
“竟是这样。”二皇子就不再问及此事,说起了其他事情。
淳安郡主笑了笑,转首与袁雪曼说话:“我怎么瞧着徐世子今日有些不对劲,可是他刚刚出了什么事故?”
袁雪曼冷冷地看了徐世子一眼,“我来的时候,他正跟谢文郁和文怀蕴打架,我就抽了他一巴掌。”
“你呀,还是这么蛮不讲理。”淳安郡主抿了嘴笑,看起来十分的乖巧温顺。可是皇室中的人,又有哪个是真正的乖巧?不过都是装出来的罢了。
“你知道吗?我来的时候听手下人说,好像刚刚看到阿辰哥与徐县君在一起。”淳安郡主朝袁雪曼眨了眨眼睛。
袁雪曼愣住,心头微微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淳安郡主见好就好,看向了正与二皇子说话的文安然。
文安然刚刚做了一首诗,得了满堂喝彩。
二皇子就趁势问起了文安然科举的事情。
“回殿下,下一科,学生是要参加的。”文安然躬身一礼,答道。
听了这话,二皇子瞧向他的眼神添了几分凝重。
文谦的父亲就是以榜眼晋身翰林院,文谦中了探花郎。到文谦儿子这一辈,长子是状元郎。
由此可见文府‘文魁’之名实至名归。
如果次子文安然亦能高中,以后文府一门的前程不可限量。
文谦虽是蹉跎了十几年,然而现在离内阁已然不远,将来必是朝廷肱骨,国之栋梁。
最重要的是文谦性格,他不与谁交好,也不与人交恶,交好的也不过是几名御史。
内阁首辅解江年岁渐大,早晚都有致仕归乡的那一日。解首辅走后,内阁首辅的位置八成就落在建极殿大学士梅阁老和武英殿大学士周阁老的手中。如果周阁老能做首辅,那么以文安学与他的座师情谊,八成他就会提携文谦。
若是落在梅大学士手中,以他与小衍圣公夫人梅氏的关系,对文谦总也不会太差。
也就是说,不管这两位谁能做首辅,对文谦来讲都没有任何坏处。
大皇子瞬间想明白了此中的关系,猛地瞳孔一缩,笑着道:“听说国子监的李祭酒对你们兄弟二人的才华极为推崇,既然你兄长能中了状元,想必解元是怀蕴的囊中之物。来,今以茶代酒,预祝怀蕴马到功成。”大皇子说完此话,饮尽了杯中之茶。
站在柱后的风重华,只觉得心头猛跳。
连带着手指也抖了起来。
她从两位皇子的谈话中听出了几分异样。
斋堂外,响起了韩辰朗朗笑声:“原来你们都到了?真是对不住!我来迟了。”
听到韩辰的声音,风重华探出头打量他。只见他风姿出众,眉若远山峦嶂,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看起来温润明朗。
似乎是感受到了风重华的目光,韩辰侧首向这里看来。四目交接下,韩辰微微而笑。
唬得风重华缩回了身子,心头“砰砰”乱跳。
韩辰身后跟着一身红衣,丰姿优美的徐飞霜。
袁雪曼爱穿红衣,满京城皆知。因她极受袁皇后宠爱,所以大凡她出现的场合,极少有人穿红。
徐飞霜一出现,立刻吸引了斋堂众人的目光。
被这么多人注视,徐飞霜又喜又惊,不由垂下螓首。
淳安郡主忍得很辛苦,才没有大笑。她瞧向袁雪曼,语气促狭:“雪曼,你有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