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将薛锦棠这句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沈大夫人听了,在心里笑了笑。
这个芳儿,真是爱胡闹。
必然是她看不惯薛锦棠,对薛锦棠说手里有试题骗了薛锦棠过来,然后又找了人用石头裹了纸条告诉督学这阁楼里有人泄露试题,这样就能取消了薛锦棠的考试资格。
这孩子,做事情太冲动了。不过也很管用,至少薛锦棠上当了不是吗?薛锦棠这样说,就证明她想作弊。女督学在此听了个一清二楚,薛锦棠的考试资格是保不住了。
沈大夫人疼爱这个宝贝女儿,一面觉得她胡闹,一面又欣慰她长大了,知道替母亲分忧了。
沈大夫人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沈芳龄比她想象的愚蠢、狠毒多了。沈芳龄是在茶水里下了毒,等薛锦棠喝了茶水神志不清的时候,再把薛锦棠推下去,就算摔不死,也要摔薛锦棠一个残废。
她一向骄纵,总有人问她是不是有个商户女要做她嫂子了,把她气得不行。她一想到这个笑话要一直跟随她一辈子,心里就忍受不了。
一个下作的商户女,跟脚底下的烂泥一样,只配被人踩在脚下,现在她竟然爬上来,弄脏了她华美的衣裙,她是坚决不允许的。
“是啊,我的确有今年考试的试题。”沈芳龄笑着说:“薛小姐别着急,先坐下来喝杯茶,我慢慢告诉你。”
薛锦棠突然一声冷笑:“人家都说沈家诗书传家,男儿三岁启蒙,五岁读书,个个才华洋溢。女孩儿幼承庭训,德才兼备。真没想到沈小姐竟然是这样的人!”
“你把我叫过来,无非是想把试题卖给我。你若认为我跟你是一样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薛锦棠正义凛然道:“女学考试应该公平公正,不应该为某个人、某个家族所把持。沈小姐,我对你很失望,希望你悬崖勒马,改邪归正,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沈芳龄没想到事情斗转急下,气得一声冷笑。
领薛锦棠过来的丫鬟道:“薛小姐,我们小姐怕你不能通过考试,想帮你一把,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薛锦棠傲然道:“哪怕我不能通过考试,我也绝不弄虚作假,更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我现在就去把这件事情告诉督学大人,我相信她会有公断。”
“哈。”沈芳龄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无凭无据,你说出去又有谁会……”
“好!”
沈夫人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沈芳龄的话:“薛小姐说的很好。”
她满面笑容走上来,声音里都是自豪:“薛小姐一身正气、光明磊落,虽然还未入学,见识气度丝毫不输女学里的上舍生,不愧是我沈家看中的人。”
她满意地看着薛锦棠:“你通过考核了。”
女督学也笑了:“原来沈理事是在试探未来儿媳妇啊,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差点就错怪了令嫒。”
“是我的不是。”沈大夫人笑容和煦:“我给督学赔不是。”
“罢了罢了。”女督学道:“这位薛小姐的确很不错,也不枉我跟你跑一趟。有妇如此,七郎的福气还在后头。”
沈大夫人脸色微僵,呵呵一笑,陪着女督学下去了。
“沈小姐,有沈大夫人这样机智的母亲,你很有福气。”薛锦棠道:“希望你适可而止,下一次你可不一定就有这么好的福气了,毕竟不是每一次沈夫人都能来替你圆谎的。”
沈芳龄脸色发青,将桌上的茶盏扫在地上。
她一直臭着脸,回到沈家还是脸色难看,咬牙切齿说以后不会放过薛锦棠,十天后女学考试,一定不会让薛锦棠通过。
沈大夫人听着女儿在房间里发脾气,就冷着脸进去教训她:“芳儿,我平时是如何教导你的?你是大家闺秀,要记得自己的身份,行事要端庄,说话要温婉。你看看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失望。”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