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当天夜里离开了谷中,回到了修罗教。
陆远失魂落魄的找了她一整夜,怕她是被谁抓走了,遇上什么危险了,段长风看不下去将他带回了山谷,告诉他,她已经回修罗教继续当她的圣女去了。
陆远在回廊下呆坐到天亮,什么也没说,只是呆呆的看着桌上的风筝,他还没来得及带她去放风筝……
是在天光大亮时,有人策马而来,停在了门外。
陆远呆滞的回过头去就见谢娇一身红衣从那马上踉跄的翻了下来,推开门险些摔进来,他慌忙站起身疾步过去扶住了她,却是摸到了一手的鲜血……
他看到她的背上全是鲜血,将她的红衣染透,鞋袜浸湿,“你……谁打伤了你!”
谢娇却抬起苍白的脸对他笑了,那笑是释然的,洋洋得意的,她对陆远道:“我已脱离修罗教,再也不是修罗教的圣女了,现在我有资格喜欢你了吧陆远?”
他呆在看那里,她的背后血肉模糊将他吓坏了……
她却丝毫不介意的问他,“陆远,我第一次将真心掏出来,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不计较我的过去,接受我吗?”
他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愿意的愿意的……”
谢娇望着他哭,忽然也有些想哭,这么傻的陆远,拙嘴笨腮,却也是这么傻的陆远,这么真心的待她。
她昏在了陆远的怀里,又被段长风救了回来。
段长风看着她背后血肉模糊的鞭伤唉声叹气的,传说要想脱离修罗教要受鞭刑两百,还要挑断手筋脚筋废除武功,两百鞭子啊,背上的皮肉都能抽没了,几乎无人受住这鞭刑,她却扛了下来……
但看来这一任的教主待她还算不错,手筋脚筋还在,武功也没被废除,只是这鞭刑却是结结实实的,他几乎能看见她的骨头……
陆远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倒像是自己受伤了一般掉了无数次眼泪,搞的段长风心烦,无奈道:“罢了罢了,她既然做到这种地步我若再横加阻拦,倒成了我不是人……反正她脱离了修罗教,你们日后隐居在这里,就这么凑合吧。”又道:“只是别被你父亲知道她的身份,不然我看悬。”
但该发生的还是得发生,怕什么就来什么,谢娇在谷中养伤才半个月,与陆远才难得心安理得的好了半个月,陆家就来人了。
来人是陆青云的心腹,说陆轻尘有了身孕,在她即将嫁给陆君清时,而这孩子是邪教教主舒夜的。
邪教教主舒夜找上门来要带走陆轻尘,陆青云旧伤加气怒,病倒了,已经是起不来了,陆家现在只有陆君清在主持大局,陆青云来请陆远回去,他怕是……不行了。
就是这个时间点!悲剧高潮的开始!
小谢看着谢娇义无反顾的陪陆远回到陆家,看她与昔日的教主面对面,以一人之力将舒夜和修罗教教众暂时劝退,暂时将陆府的安危保下,又忐忑异常的跟随陆远去见他的父亲,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妖女谢娇,小心谨慎的进去拜见陆青云,唯唯诺诺的掩饰自己的身份,又在见到陆轻尘时慌张的低下了头。
陆远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就又忽然什么都不怕了,只要陆远相信她,接受她,她就什么也不怕,天下人算什么?她只在意陆远。
那一幕幕在小谢的眼前重演,谢娇找到陆轻尘向她道歉,向她坦白,告诉她,她只想好好保护陆远跟他在一起,陆远在意的她也会竭力保护,希望陆轻尘可以给她一次机会,让她来弥补这一切。
陆轻尘脸色憔悴的坐在那里轻轻掉眼泪,抬起头虚弱的对她笑了笑,“我早已不怪你了,这一切是我的命……况且你掳走我,却也并未真正伤害我。”她手掌贴在自己的小腹之上,无法与任何人言说她的感情,“我也不怪舒夜,是我自愿去换师兄的。”
她不知该怪谁,她只怪她自己。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