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走进祭司大殿外的回廊下, 就远远的瞧见从大殿里出来的他, 他已经换上了月白色的软袍,玉冠卸了,一头青丝松垮垮的挽在肩后, 唯独白玉面具没有摘。
他远远的看见她,顿住了脚步,就看着一个瘦小的人从廊灯下加快脚步,朝他小跑过来,刚刚进入初春,她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被风吹的像只小蝴蝶。
“祭司大人。”她叫了他一声,裹着凉凉的春风就跑到了他眼前,仰头对他道:“我有急事找你。”
“什么急事?”他刚刚问出口,就瞧见了她垂在身侧的右手臂……在流血,鹅黄的衣袖被血浸透了一大半,他眉头就在面具之下皱了紧,下意识的想伸手去看她是不是受伤了,却硬生生的止了住。
只听她压低了声音道:“关于苏蓉儿的,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她是不是偷听到了我和陆一一说的话,杀了陆一一,所以我刚才偷偷去找她……”
“她伤了你?”他忽然问了一句。
小谢看不清他面具后的表情,下意识的抬起受伤的手看了一眼,吓了一跳,“我的天……流了这么多血!”
“……”祭司垂眼看着她惊讶的表情一时之间竟说不清是气是乐,“你自己流了多少血都不知道吗?”
小谢捧着流血的手臂这才想起来刚才没有半点痛觉,忙问系统,“你是不是把痛觉给我取消了?”
“是的宿主,我以为黑化祭司要废了您,怕您太痛就给您取消的痛觉,一时忘了。”系统忙道:“我为您恢复正常。”
一秒之后,小谢就感觉到了清晰的痛觉,抱着手臂叫出了声:“好痛啊……居然这么痛!”
那廊下吹起夜风来,吹起一地落叶灰尘,他条件反射的抬起宽大的袖子替她挡了挡,无奈的道:“进来吧。”僵僵的收回手,转身进了大殿。
小谢就捧着受伤的手臂跟了进去,边走还边嘟囔,“好痛好痛,我的手臂是不是要废了……她居然下手这么狠,祭司大人快帮我看看,一定要救救我,我还不想成个废人……”
“闭嘴。”祭司忍无可忍的转头挤出两个字,转身去内殿里提出来一个小药箱放在了殿中的桌子上,对她道:“过来。”
小谢捧着手臂委屈的走了过去,站在他眼前。
他抬手点了点对面的椅子,“坐下。”
她就坐了下去,非常主动的把受伤的手臂放在桌子上,他的眼下,“真的好痛。”
他瞧见那单薄的衣袖被血浸的那么湿,整个手掌里都是血,什么话也没说,伸手小心翼翼的替她挽起了衣袖,这才看到她流血的伤口,就在手腕上,不深却很长,在她纤细的手臂上格外的触目惊心,“苏蓉儿伤的你?”
小谢委屈的“恩”了一声。
那一声“恩”让他陷入了沉默,他低头仔细的替她清理伤口,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苏蓉儿不是无辜的人,她偷听到了我和陆一一的谈话,知道了是你要送我逃离修罗教,我找她是希望她能保守这个秘密。”小谢知道他势必已经知道了她找了苏蓉儿,就先半真半假的坦白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杀人,我没有杀她,只是恐吓了她,但我怕她泄露了这件事会牵连到你,希望祭司大人派人看好她……”
“我知道。”那大殿里寂静昏暗,他坐在灯下为她止血,听她时不时的抽冷气,开了口,“我没有不准你还手,谢娇你真的不明白我为何会在这次动手打了你吗?”
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谢娇杀了六个竞争对手吗?
他将那血止住抬起眼来看她,“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三次被送出修罗教?”他放走了她三次,安排好接应的马车,接应的人家,希望她远走高飞,“那三次都是我给你的机会,但你没有要。我想过你有什么留下的苦衷,你也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这一年来你没有过一次肯手下留情的,无论是恶人是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