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腿开始打颤,扶着人吃力地走出小巷子,发现外边一个人都没有。
好倒霉,没人可以帮忙。
“江暮,医院在哪个方向?”少女转头,气喘吁吁地问道。
温热的气息全部喷在他的脖颈处。
少年的喉头发紧,胡乱地指了个方向。
沈重熙立马调转方向,像只蜗牛似的挪动了几米,就累得不行了。
“江暮,你要不靠意志力撑会儿,我去前面找人帮人。”
她的手机没电了,江暮身上摸了一遍,也没找到手机。
否则可以打电话求救。
“别……别去医院。”
江暮的声音虚弱的不行。
“我……我这样的人,就算去医院,疼死在大厅,也轮不到我。”
“岂有此理!”沈重熙没想到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残酷。
“那你平时都是如何处理的?”
少年的声音虚得只剩下气音,“回家,有伤药,可以自己包扎。”
“你家在哪?”她问。
江暮报了个地址。
恰好路边有计程车开过来,沈重熙赶紧叫住。
“师傅,停一停!”
师傅是停下来了,不过是看在少女的面子上。
“抱歉,你可以上车,但你的同学不可以。”
那么问题来了,每个人都有本体色,为什么黑色不会被误会成本体色呢?
因为,黑色能吸收所有的光,不管什么颜色,都无法在它身上显现。
因此,黑色就是蜑民的标志。
而少女的银色,极容易被其他颜色着染,因此,显得格外尊贵。
即便如此,司机也不会因为她尊贵的身份,而去让一个蜑民上车。
若是被其他乘客知道,恐怕没人愿意搭他的车了。
蜑民,就是晦气!
计程车扬长而去。
绕是沈重熙有再好的修养,此刻也忍不住要破口大骂了。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沈小姐又何必呢?你大可以松开我,不必管我。”
“反正我的命硬得很。”
怎么都打不死。
每次快要濒临死亡的时候,只要还留着一口气,睡一觉就能养回来一些。
是不是贱命的人,命才会这么硬呢?
沈重熙没吭声,“八两,我需要路线。”
八两秒懂,一张路线图呈现在空间里,“公主顺着绿色的路线走就行了,不远。”
八两口中的不远,也有一千米。
沈重熙咬紧牙根,撑着人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一整个后背都是汗水,渗透了校服。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到了目的地。
原来极致的累,根本不会生出乱七八糟的念头,只想着快一点到,然后喝口水,休息一下。
“这是……你家?”沈重熙望着眼前的住所,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不瞒在座的各位,江暮他家,就这么在外边一看,就能看出,比她家大到至少有两倍!
江暮的手指在门锁上摁了一下,门开了。
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绿色,唯有远处的一点白色。
沈重熙颤抖着手指,指向那边,努力吞咽了一下,“你……你别告诉我,那里才是房子?!”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把人扶到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