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广山老神自在的带着士兵伫立在原地,间或和身边的士兵讲讲荤段子开开玩笑,神情悠然,自在惬意,不像是来打仗的,反倒像是来打猎游玩的。
亲自领兵埋伏在云台山上的周文雍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前来追击的平叛大军,他急的心肝发痒,抓耳挠腮,“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不追了?”
与此同时,青州城外出现了几百个残兵,他们个个形容狼狈,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相互搀扶惊慌失措的朝青州城跑来。
“我军大败,王爷被俘,我等好不容易才逃回来,快些开门放我们进去,敌军就要打过来了。”
周文雍亲率士兵于云台山背水一战,城内只留了一千士兵驻守,此刻这些人一听城下士兵的喊话,且喊话之人明显带着青州口音,城楼上的人均心慌意乱,王爷被俘,七千士兵只余不到一千人逃了回来,朝廷大军足足有几万人,这仗还怎么打?
一旦敌军攻来,他们这些固守城池的士兵必是死路一条,即便王爷许以重金,可有钱也得有命花才好,再说,王爷自己都成阶下囚了,哪有银钱送给他们,留下来就是白白送死,还是赶快逃吧。
城楼上的士兵先是面面相觑,而后有一人丢下武器转身就向长青王府跑去,明显是打算去王府卷些钱财然后跑路,其余人皆不傻,有了头一个士兵所做的榜样,都纷纷丢下武器溃散开去,至于城楼外受伤的袍泽该如何安置?唉,如今已是生死存亡之际,谁还顾得了其他?大家还是各顾各的,相忘于江湖吧。
城楼上的守军一哄而散,片刻间不留一人,城楼外原本行动不便的残兵立马跑上前去推开了城门,那利落的小身板哪还有先前半丝的颓废之气?等候在数里之外的赵柯闻听士兵来报,即刻率兵长驱直入一路畅通无阻走进了青州城,而后拔旗易帜,整顿城内叛军,不到两个时辰,青州城彻底易主。
云台山上周文雍埋伏了老半天,除了等来了几只傻鸟,一个敌军的人影也没见着,他心里颇为纳闷,明明听引诱敌军追击的士兵回道,说是那罗广山对他们紧追不舍,一副杀之而后快的样子,怎么突然就不追了?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只要敌军进了云台山,埋伏在此地的强弩手就能将他们射成筛子,还有藏在草丛矮树后的滚石树木也能对敌军造成重创,可周文雍不曾料到的是,往日里只知一味征伐不懂计谋的罗广山竟一反常态的停了下来,任周文雍有千般手段,对方不接招都是白搭。
眼见天色不早,敌军又久等不来,周文雍只能暗道晦气,而后下令收兵回城。
“过几日再去试他一试,也不知今日这罗广山吃错了什么药,明明以前最是冲动易怒,追击本王追的最凶,怎么今日竟会放我军将士一马?”
周文雍带着七千士兵打道回府,这一路一边遗憾无功而返,一边猜测罗广山不进云台山的原因,直到离青州城不到一里之地,他陡然发现青州城的城楼上竟插着绘有“苏”字的大旗。
“怎么会这样?”周文雍使劲揉了揉眼睛,“城楼上怎么会插着敌军的军旗?”
周文雍生怕自己眼花了,连忙向身边之人问道,“城楼上的军旗绘的是何字?”
那士兵忐忑不安,身体打颤,连说话都在发抖,“王,王爷,那是苏字,是敌军的旗帜,难道青州城已经落入敌军之手了?”
就在大家惴惴不安之际,隐约从身后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怒吼声。
“冲啊!”“冲啊!”
众人回头一瞧,冲在最前面的是策马奔腾而来的骑兵,后面跟着手拿武器的步兵,黑压压的朝廷大军转眼冲到了眼前。
“吱呀!”“冲啊!”
此时,青州城城门大开,赵柯率领一万士兵呼啸而来,与刚刚赶过来的朝廷大军将七千叛军团团围住。
“咚!”盾牌击地。
“哗!”□□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