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苍凉一笑,没有讽刺,她问傅莫深,“就像当初的你吗?”
傅莫深回以一笑,揽着苏然的肩膀往外走,“我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苏然随着傅莫深的力道往外走,走向离穆席安越来越远的地方。
里面那个人,自此和她再没有关系了。
割肉剔骨再痛再难,也总有痊愈的一天吧,苏然戚戚然想着,她要把穆席安这块腐肉断骨彻底从她身上割舍。
“我是清醒的,他是糊涂的。”傅莫深有些自负的说道。
苏然却痴痴然的说道,“清醒着执迷不悟才最可怕。”
像Gerry,像傅莫深,像现在的穆席安,也像她。
“迷途知返才显得可贵。”傅莫深按了下电梯,说道。
“就你会说。”苏然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振作,她问,“昨天在车上,你说带我出去玩,还算数吗?”
傅莫深低头看着苏然有些面目全非的脸蛋,“等你伤全好了,算数。”
苏然略带娇嗔和幽怨的看着傅莫深,“不行,今天就要去。”
傅莫深无奈的摸了摸她额角的纱布,“想毁容?”
苏然无辜的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上扬的眉尾风情自成,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道,“那我们随便走走吧,我不想这么早回去。”
“好。”这下傅莫深答应的很干脆。
从医院出来以后他们没有去停车场,而是相互依偎着沿着马路胡乱晃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上京的交通不太好,傍晚见的马路上全是车和尾气,间或还有匆匆忙忙的行人和电瓶车,彳亍行走,并不是件享受的事情。
但缓慢的步伐让人无端宁静,苏然喜欢这种和熟悉的人瞎晃的感觉,踏实。
苏然突然想到傅老爷子,皱着眉头有些担心的问道,“老爷子那边,我们要不要去解释一下?我怕老爷子误会。”
“我回来的时候让小峰给爷爷送去了一份,爷爷看了之后会明白的。”傅莫深走在苏然的外面,替苏然挡出去了人流和灰尘。
傅莫深总能面面俱到,这种周到让苏然无比安心。
她看着身边高大而英俊的男人,由衷的说道,“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接二连三的意外打的苏然措手不及,以她的段位根本无力反抗。
傅莫深低头对上苏然的眼睛,他能从这双深褐色的眼睛里看见久违的星星,因为他。
这让他无比满足,他浅笑,搂着苏然肩膀的手揉了揉苏然毛茸茸的脑袋,带着微不可见的宠溺,“傻子。”
灰扑扑的城市里傅莫深逆着暮光的笑容仿佛带着光圈,沉着而自信,优雅柔和如漫步在浊世的翩翩贵公子。
苏然不由的也跟着他扬起一个淡笑,眉宇间带着迷茫,但不再绝望。
她状似轻松的说道,“有时候我会想,活着这么难为什么我还要活着,后来想了想,大概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人世间走一遭,却一个在乎我的人都遇不到,总得留下些什么,这样才能死的没有遗憾。”
苏然笑着说着伤感的话,这样消极的语言让傅莫深心里一抽,一张肿的跟猪头似的漂亮脸孔深深印进了傅莫深的脑海里。
他突然按住苏然的肩膀,面对面站着,表情严肃,郑重其事的说道,“有些话,原本我不打算这么早跟你说。”
苏然愣了一下,傅莫深突如其来的认真让苏然有些慌乱,她下意识想要逃避,扯着嘴角眼神飘忽,说,“那就晚点儿跟我说啊。”
“你听着,苏然。”傅莫深低沉的声音在嘈杂而纷扰的街道听起来格外的不一样,让苏然不由的收回玩笑的笑容,对上那双深沉如海的黑眸。
“也许是从那天我们在酒吧开始,也许是从斯里兰卡开始,也许是从你回来开始,也许是那次在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