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他张了张唇,想要问一句,你可记恨之前的我,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宁婴仿佛听到了他心中的问话一般,眨巴了一下眼睛,用着轻松不在意地表情,说着扎心的大实话:“说不记恨是假的,但还不至于要跟你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她说完,停顿了一下,继而抬手抚上眼前人垂落在侧脸的长发,难得神色认真地开口:“晏允,很多事情都讲究缘分。我是苏琰的时候,你我以文会友,连兄弟之情都算不上。而我是苏嫣的时候,你是堂堂大雍国的瑞王爷,我是慕回的妻子,我们之间相隔的不只是丞相府和瑞王府的距离……”而未来,我是多姿国的皇太女,你是敌国皇帝手里最致命的那把刀。
“我们没……”可能的。
宁婴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晏允几乎是本能地打断:“快开戏,回去吧。”
他说罢,慌乱地避开宁婴的目光,抱着她的腰身,脚步点地,朝着来时的方向飞身而去。
宁婴被他圈在身侧,身体飞离地面的刹那,双眼不着痕迹地划过湖岸西侧的一丛细竹林。
待到晏允和宁婴的身影消失,那丛竹林后僵立的两人才恍惚回神。
晏彻神色冷沉,转眸看向身旁的慕回,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中的质问和猜疑才稍稍褪去了一些。
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说了一句:“回吧,该开戏了。”
慕回闻声,神色怔忪地抬头,讷讷地点了一下头。
晏彻刚跨出去半步,突地停下,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晏莹的婚事可以作罢,你与苏嫣和离吧。”
慕回身形一颤,垂着眸,第一次开口拒绝:“臣不想。”
晏彻转身,冷笑:“慕卿这是准备欺君罔上?”
慕回倏地抬头,对上晏彻冰冷的眸子,怔怔看了他许久,一字一顿:“子透,我们三个相识相伴十余年,为何要走到这一步?”
子透是晏彻的字,只是这些年已经没人再这么称呼这个一国之君了。
君臣有别四个字大抵就是抹杀这一切的源头。
“你若是再敢对她动手,她必定恨你入骨。”慕回语气冰冷,最后看了晏彻一眼,“你我兄弟情谊已尽,日后你是君,我是臣。还请皇上记好,苏嫣她是我的妻子。”
晏彻身形一晃,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
此刻随着一群官夫人前往梨园的宁婴,正慢悠悠地欣赏着沿路的各色宫灯,意识则与小羽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主人,狗皇帝和丞相大人决裂了!妈呀,我还以为狗皇帝会一言不合让丞相大人告老还乡呢!结果屁都不敢放一个!】
宁婴倒是不意外地淡笑了一声,慕回这个人看似对什么事都淡漠不在意,可他终归和苏嫣不同。
苏嫣不是个物欲重的人,对权势自然也不甚在意,她之所以入朝堂,除了家族的使命感,更多的是她拥有一颗为天下苍生而生的心。
慕回同样不是个重物欲的人,他对权势一样不看重,可不看重归不看重,他却是手里捏了小半个大雍国权柄的人。
当年虽然是晏氏登基为王,开国的却是晏,慕,苏三大家族,慕氏一族的权势,连晏彻都忌惮不已。
以宁婴对慕回的了解,这人看似冷清淡漠,无欲无求,切开来却是个黑的,晏彻真要敢铲除异己,慕回还真敢反。
苏琰之死已经踩在慕回的底线上,如果不是宁婴在那段日子里再三安抚他自己只是遵循天道,让他以天下苍生为重,恐怕连那场大火都烧不起来。
如今他知道自己就是苏琰,只要晏彻出言一激,结果可想而知。
【_(:3」∠)_我刚刚回想了一下,居然发现一件事。】
“什么?”
【主人你刚刚这是一下套路了三个人啊!】
宁婴:“………………”你反应可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