诵戒。”
话音落,殿内立马多出一人。
来人一身黑衣,连面上都戴着黑色的面具。
“师傅。”诵戒恭敬跪地,抱拳作揖。
“去盯着那芙蓉苑那主仆二人。”直觉告诉他,那个女子定不只是来救治太子那么简单的,一定还有其他目的。
“是,师傅。”诵戒领命后,便消失在了大殿当中。
外人鲜少知晓,就连常年跟在成元帝身边的王漠,亦不知他从五年前,便饲养了十二个少年。
当年那群被抛弃,被放弃,无依无靠的少年,经过他手,现如今都成了他手中的一柄利剑。
一柄助他统一天下的剑。
只是,似乎……还差了点什么。
芙蓉苑。
院子不大,但刚进去,入眼便是院落中大片品种不一的娇花,院子的角落还有一棵槐树。
仲夏槐花盛开,香气四溢,楚杓心情顿时放松了些许。
柔荑缓缓拂过一片芍药的花瓣时,微微一顿,又再次专注在眼前的事物上。
是诵戒。
前世,她与他们相处十年,对于他们每个人的气息都是熟知的。
感知到诵戒只是隐在暗处,并未动作,她便不予理会,想来是成元帝让诵戒盯着她呢。
他这多疑的性子从古至今都没变呢。
那她是否应该送他一份大礼呢?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周围簇拥的芍药,软了女子的眉眼,樱桃红润般的唇微微勾起,令暗处的诵戒不由一怔。
自入了院内,楚杓便将帷帽摘了下来,诵戒一到,便注意到面前的女子。
常年生活在密室暗处的他,鲜少看见这般好看的人儿,哪怕执行师傅发布的任务,都是处理一些官员以及亲属。
他自是不会质疑师傅吩咐的任务,却好奇师傅为何会安排他盯着这个美人儿,莫不是看上她了?
……
春莹领了午膳回来,见姑娘坐在院中的槐树之下,手执一本书,槐花不时落下,尽数积在女子的裙边。
“主子,该用午膳了。”
楚杓将书放置旁侧的石桌上,也不知是槐花落在衣裙上,还是在槐树下待久了,起身时又微风吹过,衣裙上都不免可闻见淡淡的槐花香。
宫中倒也没有亏待她们,两个人准备了四个菜,两荤两素,还有一些精致的点心。
用过午膳后,楚杓便向着太子寝宫而去。
早在楚杓从建泰宫出来之时,一白衣女子言明可以医治太子的消息不胫而走,各宫各院都早已知晓。
都在纷纷议论,这位女子究竟是何人,居然这般胆大包天。
要知道,皇上下旨发布告示后,不说有没有人前来,就是城中各家医馆都暂时关了门,生怕自己被抓走,没有医好太子不说,还被砍了头,可现如今居然还有主动送上门的。
是以,楚杓在去往东宫的路上,一路畅然无阻。
太子寝宫。
门窗紧闭的寝殿,一高大的男子笔直的站在门外,腰间佩剑。
陶振见此上前:“是楚医师吗?”
“正是。”
突一听到这般清如泉水的声音,陶振还一愣,好冷淡的姑娘。
“楚医师,请!”陶振给楚杓开了门,又再次笔直的站在门外,令身后的春莹不免多看了一眼。
楚杓一进去,就不由的蹙眉,偌大的寝殿中,无一个宫女奴才不说,连周围的空气都甚是潮湿。
向门外看了一眼,大白天的门窗紧闭,还有派了人看守。
前世,她并未接触过这位太子殿下,听闻,他自小就体弱多病,是打娘胎中带出来的。
这种情况,其实好生温养着,活个四五十年是不成问题的。
但听闻两年前,太子随皇上围猎之时,替皇上阻挡了野兽的攻击,自此本就体弱的身体更加一塌糊涂。